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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峰記憶中,十多年前的他還在讀小學。
他的老家坐落在一個遙遠的小山村:黃源村。當時的整個鄉都處於扶貧階段,經濟比較落後,村中道路鋪的是泥土和沙石,下雨的時候顯得坑坑窪窪,出太陽的時候塵土飛揚。
而張姓在這鄉鎮是一個比較大的姓氏,也是比較有影響力的家族,因為祖祖輩輩都是出了名的文人,即使到了張峰爸爸這一代,也出了一個赴美留學的才子,被當地人稱之為“書香門第”。
但自從到了張峰這一代,就顯得沒有這麼幸運了,曾經家族的輝煌在戰亂中遭到了迫害,而到了他這一代,又取消了讀書包分配的制度。即使考試考的再好,還是免不了要自己找工作的地步。甚至有些只會死讀書的人,畢業之後連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的局面。
由於這樣,村中的人受困於生活壓力,像和張峰血緣關系比較疏遠的堂姐,沒上學就跟著親戚出去打工了,但張峰的爸爸張福生還是比較看重知識,注重傳統,咬了咬牙,一邊要還張峰的爺爺從信用社借來供張峰叔叔張壽生赴美留學、分攤下來的貸款,還要想著送張峰上學。
張峰比同齡人上學要晚2年,和大部分人一樣直接上的一年級,而他背的是一個斜挎軍綠色的小書包,還是他的外公在他一歲生日的時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挎著書包,裝上了數學和語文書,意味著開始踏上了讀書的旅程。
第一次在課堂上聽到老師略帶方言的普通話,此起彼伏的聲調,覺得就有點膽顫,以為課堂上的老師只盯著他看,即使課堂上想去尿尿都不敢。憋尿都是很經常的事情,幸好沒有把膀胱憋炸了。
語文老師在上課的期間,為了讓大家能夠專心的學習,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些漫畫讀物,當時看著漫畫上的人拿著槍,也不知道他們在幹嘛。從老師的嘴上得知,原來是講今天的幸福生活都是前輩們用生命拼出來的,前輩們讓我們不僅要熱愛生活,而且從小就要樹立志向。
當然,有些話是語文老師用自己的語言編造出來的,總之老師的話,就是讓大家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老師站在了講臺上,笑著問道:“同學們,你們有什麼愛好,又有什麼理想呢!”
有一些留級的學生,顯得比較膽大,都紛紛的答道。
“我的愛好是看書,我的理想是當一名科學家。”
“我的愛好是下棋,我的理想是當一名文學家。”
……
“不錯。看書能增長知識,當科學家能造福人類。下棋能增長智力……”語文老師面對微笑解釋了一番,還不停的鼓掌。
語文老師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紮著一把辮子,轉身的時候辮子還會偶爾晃動一下。順便還把發過言的學生的理想都寫在了黑板上。
所有的人都踴躍發言了,但還有少部分的人不敢發言,這其中就有張峰在內,老師看到那些不敢發言的學生,於是嘴上說讓他們要大膽一點,有什麼愛好,有什麼理想一定要大膽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