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樂安寧此時聽到這話,心裡已不再像先前般起伏,滔天非常,她只是有氣無力挑了挑眉,看他,閉口不言。
從馮璐遠舍她,而取樂逸寧那刻起,她心裡已經沒什麼感覺。
她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去做,未來馮璐遠和樂逸寧的路,會怎樣,她已經不能再管更多。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以後他們會怎麼樣,看他們自己吧。”
楚景山聞言,神色平靜看了幾眼樂安寧,直到一會兒,他才說:“你這女的,心志果然不是一般女的能比。”
然而又怎樣。
楚景山平靜看了幾下她,隨後聲線沒有起伏說:“據我所知,你還有個朋友,叫徐青容?”
楚景山說完,樂安寧本已如死般灰敗的神情,睫毛動了動,眼中一抹生氣起來。
楚景山捕捉到它,說:“徐家,生意也主要分佈於g省,現在正往中部腹地發展,甚至目前正和顧家,商談西南沿海h市開發案一事,這勢頭……很可喜啊。”
楚景山說著,停頓了下,才又說;“不過,如果在這時候,若徐家突然間宣佈破産了,你說會如何。”
此時,樂安寧已不複先前般心如死灰,她皺著眉,陰冷看向楚景山,“你想怎樣。”
楚景山毫無感情答:“不想怎樣,就是想試讓徐家破産,讓徐青容像喪家犬般走投無路,試試。”
樂安寧聞言,此時如同困獸般,氣勢兇狠沖著他。
徐青容是她還存在世上的一縷光明和溫暖,或許所有人有負於她,但徐青容沒有,她自己怎麼樣就算了,但不要把徐青容牽扯進來。
光明的人,就該往光明的地方去。
“你要是敢再動他們所有人一根寒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拼了命,也和你同歸於盡。” 樂安寧向楚景山。
楚景山聽了樂安寧這話,這才滿意地鬆手,一推,將她推倒在地上。
楚景山重新回到位置,狠戾地看向樂安寧:“你以為我不敢?”
說著,他坐下,隨即又說道:“這世上從來只有我不想做,沒有我不敢做的事,你要試試?看我如何讓樂逸寧,生不如死,看我如何讓徐青容,從天堂,跌入地獄。”
楚景山說完,樂安寧喘著大氣,怒視他,恨不得將對方大卸八塊,楚景山見此,心裡的怒火,這才稍微平息了些。
瞪吧,憤怒吧,準備清醒地接受痛苦、摧殘卻又無力掙紮吧,只有這樣,她們加諸在熙兒身上的痛苦和不幸,才能千倍萬倍,奉還她們。
楚景山見樂安寧憤怒看著他,人的生氣重新回歸,他很快叫來一群男人,來到包廂。
一群人進來,樂安寧看那群人總共二三十個,烏煙瘴氣,渾濁不堪,什麼型別都有,她心裡忽然害怕,連顫抖都不止。
……接下來,到底要發生什麼。
樂安寧顫抖著身子,往後退幾步,再看包廂裡的人時,眼裡的驚恐,不知所措,全然暴露出來。
楚景山面色如常,一句話也不說,手一揮,二三十個男人齊動,向樂安寧走去。
樂安寧往後退,這時已然哭泣出聲:“你們別過來。”
如果一直心如死灰,不要這副皮囊,也就算了。但為什麼,又要激起她求生的意志,讓她如此清醒地,面對眼前一切。
這太過痛苦,她掙紮,只想捍衛,可又那樣無力。
樂安寧退後,倒坐在地上,不停後退。
“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她身體瑟瑟發抖,邊退一邊朝那群人扔酒瓶子,顫聲哭泣。
那群人快速走近,抓住樂安寧腳踝,樂安寧絕望哭叫,這時,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插入進來。
“滾,都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裡礙眼!”這話,顯然是對會所的那些男女們說的,在場的男女們,顯然沒想到情況會是這樣,都是一愣。
“怎麼,沒聽到我的話嗎。”那人說著,語氣陰寒,彷彿對他們還待這裡,十分不滿。
終於有一個人,醒悟過來,趕緊朝他笑回:“好,莫少,您別生氣,我們這就走。”說完,她帶上所有人魚貫而行,走出包廂。
但臨行前,莫臨還是叫了四五個男的,留在原地,備用。
眾人顯然都想不到莫臨會發話,神情微愣。但莫臨一改之前溫和而笑的形象,只冷淡說了一句:“人太多,煩躁。”說完,就像事不關己一般,坐在一旁,並不打算再發言。
眾人見此,這才又將注意力,轉回不遠處,樂安寧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