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坂凜被激怒了:“你再說一遍!?”
伊澤杉反問遠坂凜:“如果當初被過繼的是你,你能做到你妹妹的程度嗎?你不知道,因為遭受這一切的人不是你,你不是她,所以你也不能擅自做出【櫻小姐不該被牽扯進來】的決定。”
遠坂凜噎住,“但是!”
“凜,我知道你愛護你妹妹,但是當初被過繼時,櫻小姐沒有自我選擇的權利;被當做蟲巢培養時,她也無法反抗;如今你拯救了她,難道你打算繼續為她做選擇嗎?”
伊澤杉的言辭如刀鋒般銳利,“那你和間門桐髒硯有什麼區別?”
遠坂凜張了張嘴,一時失語。
“所謂兄弟姐妹,的確應該互相保護對方,但也要互相依賴對方,你們相互需要著對方的存在,在櫻小姐依靠著你的同時,也請你學會依靠她。”
伊澤杉的語氣緩和下來,“凜,向自己的妹妹求助並不丟人,反而會讓她有種被需要、很有用的滿足感,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或者你可以和櫻小姐好好談一談。”
遠坂凜沉默良久,她抬手撩了一下額前的發絲,低聲說:“我知道了,謝謝你,archer。”
伊澤杉笑眯眯地回答:“不客氣。”
遠坂凜猶豫了幾秒,她問伊澤杉:“昨天我們對小櫻做了檢查,你有發現小櫻體內的特殊魔力反應嗎?”
伊澤杉想了想:“你是指小聖杯?”
遠坂凜精神一振:“對,我沒檢查出來……”
伊澤杉:“怎麼說呢,櫻小姐的確和這片土地有特殊聯系,還是那句話,驟然切斷會影響她的性命,我昨天封印時稍微壓縮了一下魔力傳輸通道,雖然她還具備小聖杯的特質,但聖杯積蓄魔力的速度會被動減慢一些。”
遠坂凜說出了第二個擔憂:“綺禮也知道這個,小櫻對我說過,綺禮留下的archer吉爾伽美什王曾試圖讓她直接自盡,若是將小櫻送到教會,我擔心那個archer傷害小櫻。”
“哦……如果是他的話,的確可以看出來,但是沒關系。”
伊澤杉慢吞吞地說:“以我對他的瞭解,如果櫻小姐還有從者保護,吉爾伽美什王可能會動手,但現在櫻小姐失去了令咒,他是不屑於親自動手傷害櫻小姐的,因為櫻小姐沒資格讓他動用寶庫裡的寶物。”
遠坂凜:“……”
這話聽著真是令人火大。
伊澤杉繼續說:“而且櫻小姐努力壓制聖杯、掙紮求生的樣子會給他帶來樂趣,只要事態沒有發展到無法挽回的程度,他只會端著紅酒在旁邊看樂子。”
遠坂凜的拳頭硬了:“太惡劣了吧?”
伊澤杉哈哈笑:“他是暴君嘛。”
遠坂凜承認她動搖了,最終她道:“我知道了,晚上回家後,我會和小櫻談談的。”
奧伯龍一直隱藏在附近,此刻他正斜靠在樹枝上,翹著二郎腿,妖精的翅膀輕微顫動著,看起來漫不經心,實際上正在飛速思考著重要的事情。
奧伯龍覺得自己還算了解伊澤杉這個人,主要是伊澤杉在他面前也不怎麼遮掩。
一般情況下,伊澤杉很少主動做什麼,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對整個世界意味著什麼,也知道若是隨心所欲會給很多生命帶來危險。
大部分時候,比如之前在獵人世界裡,伊澤杉都處於休假的佛系鹹魚狀態,整日裡打打遊戲做做野生動物保護,安全而無害。
可一旦伊澤杉想做什麼,整個人的狀態會截然不同。
作為曾經被狩獵的目標,奧伯龍對此深有體會。
遠坂凜和伊澤杉遠端溝通時,奧伯龍始終關注著遠坂凜心中所想,盡管聽不到伊澤杉對遠坂凜說了什麼,但看就知道了吧,顯然少女已經被伊澤杉說服了。
奧伯龍感覺伊澤杉似乎認真起來了,為什麼?他想做什麼?
“將間門桐櫻送到教會?小聖杯?吉爾伽美什王?”
奧伯龍面色古怪,“總覺得他在禍水東引,是想讓對付那個吉爾伽美什王?等等,吉爾伽美什王?有點熟悉,好像阿杉曾去過美索不達米亞的烏魯克,好像還死在那了?”
“哦……我明白了,這是故友重逢,但不想相認啊!”
奧伯龍嘿嘿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