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竟然就這樣浪費了!下一次,政府肯定會換一批人給楚南溟相親,而他們這些淘汰者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楚南溟!
計劃好的一切就這樣破滅了!該死的!為什麼楚南溟對我無動於衷?
當吳綵衣不斷在心裡咒罵時,那小人的面容也變得非常扭曲。
“它為什麼要變成我的樣子,而且還這麼兇?”吳綵衣繼續與楚南溟攀談,想要藉此延長交流的時間,尋找合適的機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這個問題吳小姐不應該問我。”楚南溟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
面容猙獰的小人舉著鑽戒等待了一會兒,見楚南溟還是沒有回應,竟然反手把鑽戒變成一條狗鏈子,沖楚南溟的脖頸套去。
狗鏈子上滿是倒刺,一旦被鎖住就無法掙脫。
楚南溟站在原地不動,吳綵衣卻慌忙沖上去,把他推開,紅唇微張,發出小小的一聲驚叫。
“楚先生小心!”
狗鏈子套住了吳綵衣,倒刺紮進肉裡,但想象中的劇烈疼痛並沒有傳來,用手一摸,那刑具般的鎖鏈竟是沒有實體的。
吳綵衣大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地看向被自己護在身後的楚南溟。
“原來是假的啊!我差點忘了它只是虛擬影像。”
自己這麼奮不顧身,楚先生總該有些感動吧?
吳綵衣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完全是兩碼事。
“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世界上最真實的東西。”楚南溟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描淡寫地把那個揮舞著狗鏈子的小人抓住。
明明沒有實體,小人卻吐出一截舌頭,翻出兩個白眼,像是被抓得很難受的樣子。
小人的長相跟吳綵衣一模一樣。看見它露出這副醜態,吳綵衣覺得很不舒服。
但吳綵衣沒敢抗議,只是假裝好奇地問:“最真實的東西?楚先生為什麼這麼說?”
楚南溟瞥她一眼,徐徐說道:“因為它的名字叫做意識捕捉器。”
“意識捕捉器?”吳綵衣重複呢喃這個名字,尚未察覺到異樣。
“它是捕捉意識的儀器。當它離你足夠近時,它會幻化成你的樣子,把你的意念和想法真實地反饋出來。”
楚南溟略微收攏五指,那吐著舌頭翻著白眼的小人就重新變回了純淨的光球。
此刻,它捕捉到的是楚南溟的意識,而楚南溟的意識是一片白光。白光看上去很聖潔,實則卻是一片虛無。
這句解釋淺顯易懂,很好理解,但吳綵衣卻花了足足十幾秒去消化。
而後,她明豔的臉龐就扭曲成了難堪的模樣,血色頃刻間退去,變作一片驚恐的慘白。
這個光球竟然可以看透她的內心!難怪它忽然冒火,口吐黑煙!難怪它變出一枚鑽戒向楚南溟求婚!難怪楚南溟不答應,它又丟擲狗鏈子想把楚南溟捆住。
它所做的一切,就是吳綵衣想對楚南溟做的。
吳綵衣嘴上說著我是不婚主義者,我想專心搞事業,我不做你背後的女人,我要拒絕你!然而實際上呢?她比任何人都更為渴望嫁給楚南溟。
她嘴上一套,心裡一套。她表面清高,實則手段卑劣,滿心算計……
吳綵衣退後兩步,握緊拳頭,蒼白的臉迅速漲紅。
她難以想象當自己在楚南溟面前表演時,對方是怎樣一種心情。難怪楚南溟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他早就把她看穿了。
誰願意被一條滿是倒刺的狗鏈子套上?誰願意跟一個表面光鮮亮麗,實則內心醜陋的人在一起?楚南溟沒有當場發怒已算是很有涵養了。
在他心裡,吳綵衣這個名字已經徹徹底底被否定!
結婚?想都不要想!
吳綵衣迅速捂住嘴,防止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音。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平靜,維護最後一絲體面。她又退後兩步,離那光球更遠了一些。
“這項技術還在測試階段,給出的反饋不是很準確,偶爾還會陷入紊亂狀態。吳小姐剛才沒被嚇到吧?”楚南溟不動聲色地鋪出一個臺階。
吳綵衣連忙下了臺階:“沒有沒有,我還好。它剛才是故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