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誰管?】
秦青用力握著手機,半晌沒有回複。說好了明碼標價,不涉私交,這人如今在幹什麼?
沉默了好一會兒,秦青緩緩打出一行字:【裘總,我們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系,不是情侶,你忘了嗎?】
這一次,沉默的人換成了裘之信。
秦青滿心都是不甘,繼續說道:【我好不容易拿下這個大專案,你卻讓我在最後關頭把功勞讓給別人,我怎麼服氣?
【我也想更進一步!我也想有所作為!】
【你就算不能幫我,也不要給我使絆子!】
【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開始影響我的工作!】
【結束吧!】
發完最後三個字,秦青收拾好檔案,抱起996,匆匆離開公司。
升任經理之後,裘之信從外面找來一個中年男人當副經理。據說那人能力很強,卻被段安泰陷害,落魄了很多年。
秦青沒有為難過對方,但對方卻處處與他較勁。秦青制定的每一個方案,在執行層面總會遭到男人的阻撓。
男人吃過段安泰的虧,對直屬上司始終存有偏見,認為秦青德不配位。
秦青年輕英俊,資歷淺薄,卻掌握了部門的生殺大權。公司那些高層,包括裘總的幾位特助,看見他都是和顏悅色,客客氣氣。他一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中層領導,哪來的臉面?
在大家看來,他的升遷之路總歸是不幹淨的
男人嘴上說著“我不像你,靠賣身上位。我走到今天憑的是實力”。但是,當裘之信把秦青的功勞劃給他時,他卻拿地理所當然,半點不帶感激。
看著男人帶走部門裡大半員工,浩浩蕩蕩趕赴中東,秦青除了暗自咬牙,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感,讓他想起了在段安泰手底下做事的那幾年。
如果裘之信也變成段安泰那種人,他對這家公司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秦青離開後沒多久,裘之信來到海外市場拓展部,看著空空如也的辦公室。
“秦經理呢?”他沉聲詢問,面色陰鬱地嚇人。
收到秦青不斷發來的簡訊時,他正在接待一個大客戶。談話已到關鍵之處,他不得不幾次停下,拿起手機,安撫秦青的情緒。
才短短半年,他竟不知不覺養成了秦青的資訊必須馬上回複的習慣。
但他沒想到秦青越說火氣越大,鬧到最後竟然要跟他分手。他氣得一陣頭暈,當場便丟下客戶,匆匆來到十五樓。
如果秦青不曾提醒,他的確已經忘了,在公司裡,自己與那人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這個該死的規矩是他立的,現在卻讓他憤怒焦躁。
不等職員回答,他用力捶打辦公室的門,再次詢問:“秦青呢?”
門板撞擊牆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空了大半的辦公區,此刻一片死寂。大家嚇得渾身僵硬,不敢抬頭。
“秦總,秦總好像回家了。”不知誰戰戰兢兢回了一句。
裘之信走進辦公室,四處看了看,卻見桌上擺放著一張紙,抬頭部位寫著三個字——辭職信。
心髒彷彿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了一下,疼痛來得猝不及防。裘之信陰沉的面容顯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
為了籌建中東廠房,這半年來,秦青與伊薩的交往越來越密切。昨天晚上,裘之信與秦青情到酣處,正水乳交融,伊薩竟打來一個影片電話。
秦青怕錯過公事,推開裘之信跑去浴室接電話。
那一刻,裘之信怒氣上湧,沖動之下就做了今天這個決定。
他沒有想到,秦青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把桌上的辭職信拿起來,眸色冷厲地看了看,裘之信將之撕成碎片,大步離開辦公室。
不把秦青找回來,他哪裡還有心思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