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信要在中東建造一座汽車工廠,需要購買一塊土地。對土地周邊的情況不熟悉的話,談判中很難掌握主動權。
段學海每次來中東考察都會把工作丟給秦青,自己跑去蹦迪泡妞。他連公司要買的地在哪裡都不知道,上了談判桌,分分鐘露餡。
他是這一次談判的主力軍,裘總一定會讓他提供很多情報和建議。
沒有秦青在背後支招,他有這個本事對付過去?
段安泰迅速斂去怒容,擠出一抹微笑。
“小秦,你臉色不太好,最近辦喪事挺累的吧?行了,我這裡沒事了,你快回去休息。明天談判,梁麗帶來的人負責翻譯,你就坐在學海身邊,適當提醒提醒他。這次還是要辛苦你了。”
段安泰開啟公文包,取出一沓美刀,笑著說道:“這是上次說好的獎金,你拿著。”
秦青接過錢,轉身離開。
他沒有道謝,因為這是他應得的。他也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因為他會採取報複。
門合攏的一瞬間,他聽見段學海在裡面嗤笑,語氣非常輕蔑:“他那個樣子應該去當牛郎,老賺錢了。”
“他已經是了,劉琳琳可不好伺候。”段安泰哈哈一笑,心情很好。
兩人都沒有壓低音量,就是故意說給秦青聽的。像秦青這種臉皮薄,自尊心強的人,最是無法忍受這樣的侮辱。不出幾天他就會主動離職。
離職的時候,他若是想讓自己的履歷好看一點,就絕對不會得罪頂頭上司。
段安泰用類似手段前後趕走十幾個人,他太知道怎麼去拿捏一個小職員的命脈。
秦青眼眸低垂,微微一笑。
翌日早上,秦青在浴缸裡醒來。
水早已冷透,把面板泡得發白。地面幹燥,塗了防滑層,還鋪了一條厚厚的毛毯。但秦青跨出浴缸踩上毛毯時,身體還是止不住地晃了晃。
他連忙扶住牆壁,側頭看向一旁的鏡子。
鏡子裡,一張俊美的臉龐染著病態的紅暈,眼眸充斥著生理性的淚水,霧般迷離。
清晰的臉忽而疊加了一重陰影,然後是兩重、三重,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
果不其然,秦青發燒了。但他絲毫也不著急,反倒慢慢坐在浴缸邊沿,扶著昏沉的腦袋,低聲笑了笑。
半小時後,秦青提著公文包來到電梯口,段安泰和段學海立刻走上前,假裝熱情地與他打招呼,實則一左一右堵住了他的路。
兩人像是羈押犯人的警察,生怕秦青跑了。這次談判,若是沒有秦青提供建議和情報,他們過不了這個坎兒。
他們還未意識到,沒有真材實料,爬得越高,摔得只會越慘。
電梯門開了,裡面站著裘之信和梁麗。
銳利目光輕描淡寫地掃過秦青泛著異樣紅暈的臉龐。雪白的一層面板,玉一般細膩,偏偏還染著晚霞一般瑰麗的色澤。裘之信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薄唇上揚。
拓展部的職員可不敢跟大老闆搭乘一部電梯,紛紛擺手讓裘總和梁主任先走。
裘之信退後一步,雙手插進西裝褲口袋。
他沒有說話,但梁麗已明白他的意思,熱情地招手:“進來吧,早上的電梯很難等。馬上就要出發了,別耽誤時間。”
大家這才走進電梯,戰戰兢兢地打招呼。
秦青趁亂擺脫段安泰和段學海的挾持,默默走到裘總身邊。本就染著紅暈的臉因為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越發紅地滴血。
電梯裡全都是人,很擁擠。秦青可以自然而然地靠近裘總,不用擔心被懷疑。他滾燙的身體好像變得更滾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