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弱小、可憐、無助!
“如果連拿起一包香煙的力道都控制不好,我建議你暫時不要跟秦青見面。你這樣很容易弄傷他。”楚南溟提醒道。
“我對秦青當然會萬分小心。他可是我的寶貝。”雲驚寒把捏成一團的香煙扔進垃圾桶,吊兒郎當地笑了笑。
“我的妻子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寶貝?”
“兩個月之後就不是了。”
“看來你已經有計劃了。”
“是的,我一向很擅長進攻。”
“我不會一直防守。”
楚南溟面容緊繃,神色陰鬱。
雲驚寒同樣面容緊繃,臉色漆黑。
兩個人相對而坐,都用最為冷冽,又最具攻擊性的目光看著彼此。
夾在中間的996瑟瑟發抖,不由高喊:“秦青,秦青,快來救命!兩只怪獸要打起來了!”
楚南溟的氣場像寒潮過境,雲驚寒的氣場像熔岩侵襲,被冷熱兩重威壓困在原地的996嚇得腿都軟了。
“老六,閉嘴。”雲驚寒溫聲下令。
喵嗚喵嗚叫個不停的996立刻變成了啞巴,兩只大眼睛顫巍巍地亂轉。
“沒想到堂堂雲軍長會欺負一隻貓。”楚南溟嘲諷道。
“它叫得這麼慘,秦青會以為我們虐待它。”
眼看秦青朝這邊走來,雲驚寒把裂開的桌子搬到溫房後面的儲物間裡。楚南溟猶豫了一秒,把灑落在地上的兩個碎杯子打掃幹淨。
秦青抱著一盆花走進來,奇怪地問:“剛才老六在叫什麼呢?”
“沒什麼,雲驚寒打碎了兩個杯子,它好像嚇到了。”楚南溟直起腰,語氣平靜。
收拾好桌子走回來的雲驚寒也沒有反駁,認真道了一聲歉。
秦青假裝相信,實則在心裡問道:“老六,他們剛才在搞什麼?我好像聽見你在喊救命。”
996向右轉動腦袋,看看雲驚寒,又向左轉動腦袋,看看楚南溟,小小聲地說道:“他們進行了一場非常‘核平’的談話。”
“什麼談話?”秦青正準備詳細追問,幾個搬運工走進來,問他怎麼擺放這麼多花。
“擺在這邊,你們跟我來。”秦青立刻走向溫房深處。
雲驚寒捲起衣袖,笑著說道:“我幫你。”
楚南溟扯掉領帶,脫掉西裝外套,慢慢跟過去。腳步挪動時,他踩到了一堆小石子兒,眉梢不由微挑。
他記憶力超群,自然記得自己坐下時,腳邊是沒有石子兒的。
於是他看向996,問道:“這是什麼?”
996縮縮脖子,諂媚地說道:“這是你身為丈夫的榮耀。”
雖然聽不懂這些喵喵喵的聲音表達的是什麼含義,但楚南溟還是勾起了唇角。
雲驚寒臉皮奇厚,明明不是自己家,卻自自在在地待到了半夜,陪著秦青研究那些植物,陪著秦青吃晚飯,陪著秦青聊天,又陪著秦青打了幾局遊戲。
楚南溟大多數時候都很沉默。
有了對照他才發現,自己在精神上給予秦青的東西竟然那麼少。
與自己在一起,秦青總是侷促的,不自然的,有時候還帶著刻意的討好。可是與雲驚寒在一起,他想笑就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是一種完全敞開的姿態。
那麼輕松隨意,像一朵在月光下緩緩舒展的花。
楚南溟的心越來越不安。他感覺自己抓得越緊,失去的速度就會越快。恐懼感凝成陰影,在心裡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