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愣愣地點頭,走出警察局之後半天回不過神。
吳綵衣到底是怎麼下的手?也是用毒藥嗎?吳瑜最後那個表情很奇怪,他看見了什麼?
“是致幻劑?”秦青站在吳綵衣的車邊,看著這個女人越走越近。
一天之內兩度進入警察局,而且都被控訴謀殺罪,但吳綵衣的眼睛卻亮得驚人,絲毫不顯疲態。
“你把致幻劑做成香水,放在吳瑜車裡了?”秦青進一步詢問。對於調香師來說,這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
吳綵衣甩著車鑰匙,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秦青知道自己猜對了。
“吳瑜最後那個表情,是在幻覺中看見了我媽?他忽然加速是想撞死我媽?”秦青擋在車門前,繼續詢問。
吳綵衣推開他,低聲說道:“是啊,所以他該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秦青沉默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我不會感謝你,我媽媽更不會。她最厭惡的就是你們這種人。”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刺穿了吳綵衣的心髒。她忍著劇痛,用顫抖的聲音對著秦青的背影大喊:“我是哪種人,你說清楚!”
“內心醜惡的人。”秦青漸漸走遠了。
“衣衣,調香師的內心也要散發出香氣才行啊。”這句話忽然從記憶深處傳來,像絲線一般穿透腦髓,紮根在顱骨中。
吳綵衣頭疼欲裂。
內心散發香氣?
吳綵衣艱難地開啟車門,坐了進去,捂著劇痛不已的腦袋,極為慘淡地笑了。她的心,大概已經腐爛了吧。
雖然報了仇,但秦青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他不想回楚南溟那裡,於是又來到了中心醫院。
天已經亮了,烏雲黑沉沉地壓下來,帶著一種風雨欲來的陰森感。
“……事情就是這樣。你說吳綵衣到底是不是殺死我媽的幫兇?”秦青握著雲驚寒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你也覺得不是?那我要不要對付她?”
“什麼,她會來對付我?哼,我會怕她嗎!”
秦青一邊自問自答,一邊嚇白了臉。
996躲在床下吐槽:“你不怕她,你抖什麼?”
“我那是冷的!”秦青繞到床的另一邊,彎腰脫鞋:“不行了,太冷了,我上床躺一會兒。兄弟,你給我讓個位置。”
橘紅光芒籠罩著病房,散發出微微暖意。
秦青剛把一隻腳搭上床沿,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卡福走進來,身後跟著護士長。
“秦先生,好巧啊,你也在。”卡福呵呵一笑,聲音洪亮如鐘。
秦青一隻腳站著,一隻腳叉開,保持著小狗撒尿的姿勢。他臉頰微微一紅,也跟著呵呵笑了兩聲,然後飛快坐回去。
卡福彷彿沒看見他奇怪的舉動,對護士長說道:“你是來打針的?”
“不,我是來給雲軍長按摩的。”護士長把託盤放在床頭櫃上。
雖然楚教授說雲軍長就算不做任何治療,身體機能也不會衰退。但該做的事,醫院還是要做的,不然他們怎麼向血月軍團收取巨額醫療費?
“我來按吧。我手勁兒比你大。”卡福脫掉手套,笑著說道。
“您會嗎?”護士長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