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鄭橋松是朋友,互相都很瞭解。沒想到這個笑面虎也會吃癟。
秦青不停嘀咕,手裡的動作漸漸變得淩亂。他不會疊衣服褲子,都是捲成一團胡亂往箱子裡塞。
鄭橋松揉了揉眉心,無奈道:“要我幫忙嗎?”
秦青回過頭,兇巴巴地瞪了一眼,然後又軟了語調:“要。”
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睛和委屈的表情,鄭橋松抗拒的心不知為何竟然有些抽痛。養了秦青四年,這是他頭一次體會到心疼的感覺。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終究還是養出了一些感情。
鄭橋松嘆了一口氣,走進衣帽間。
“那個抽屜裡的衣服你幫我取出來整理好。”秦青指著一旁的櫃子說道。
鄭橋松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塊薄薄的布料,慢慢整理。把布料完全展開之後,他才意識到那是什麼。
像是被火星燙了手,他馬上扔掉這塊小而薄的布料,懊惱地看向秦青。
剛才還紅著眼眶滿臉委屈的秦青,這會兒卻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得狡黠極了。
鄭橋松撚動著手指,腦海中全是秦青穿著那塊小小布料的模樣,一時間竟然漲紅了臉。他摘掉金絲眼鏡,默默運了運氣,然後冷冷說道:“你快點整理,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還有工作要處理,待會兒不送你了。”
他迅速離開衣帽間,背影倉促萬分,像是落荒而逃。
秦青晃晃腦袋,咧咧小嘴,從挺翹的鼻子裡噴出一股得意的氣流。
鄭橋松的狼狽引起了白石的好奇。
由於鄭橋松是背對他的,他沒能看清鄭橋鬆手裡拿的東西。
“什麼玩意兒把鄭總都嚇跑了?”白石走進衣帽間,拉開先前那個抽屜。
得意洋洋的秦青僵住了。等他回神時,一塊小小的布料已經被白石的大手展開,輕輕一抖。
白石垂眸看了看,然後又看向秦青,悶聲笑了:“這麼小?”
秦青白皙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慌忙站起身,撲向白石,一把奪走布料,胡亂塞進行李箱的角落。
“你才小!我怕你看見了會自卑!嚇不死你!”
“哦?我這人有點變態,喜歡被恐嚇。要不你嚇嚇我吧?”白石翹著唇角說道。
秦青深吸了幾口氣,胸脯一起一伏,明顯很懊惱。他面無表情地摸向腰帶,動作慢吞吞的。
996正巧走到衣帽間門口,探著腦袋好奇地往裡看。
秦青瞥了它一眼,然後便自然而然地縮回手,信誓旦旦地說道:“嚇死你倒沒什麼,嚇壞小動物就不好了。你等著,下回我讓你開眼。”
白石:“……”
不行了,真的忍不住了。這小孩怪有意思的。
白石離開衣帽間,坐在床沿,開始大笑。
秦青兇巴巴地瞪著他,卻完全沒辦法。這什麼人呀!哪有保鏢這麼囂張?
996好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在生氣他在笑?”
鄭橋松聽見笑聲也走進臥室檢視情況。
“怎麼了?”他沉聲問道。
“秦青說——”
白石剛張開嘴就看見一道身影閃電般從衣帽間裡沖出來,撲到自己身上,用一隻小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一股香噴噴的熱氣灑在他耳畔,伴著一道急切的哀求:“別說,我以後天天請你吃大餐!”
秦青幾乎是含著他的耳廓在說話,嬌嫩的嘴唇一開一合,濡濕溫熱,帶來一片酥麻。
白石高大堅硬的身軀不知為何竟癱軟在床上,雙手不自覺地摟緊了小孩纖細的腰。
他喉結微微一滾,在小孩白嫩馨香的手心裡吐出一個“嗯”字,眸子暗沉無比,像兩口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