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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綠竹走向冷鮮櫃,準備挑選食材。
秦青知道她要做一款夾心巧克力,但目前為止,她自己還不知道。她在櫃子前左右徘徊,來回走動,搖擺不定。
秦青記筆記有一個習慣,除了中文,他還喜歡用英文、西班牙文、義大利文、法文等各種文字記述自己當時的靈感。他的菜譜是全世界各地美食的大雜燴。
君綠竹拿到他的筆記本之後不得不聘請了專業的翻譯進行整理。目前兩周過去了,團隊才整理出薄薄的一冊,可供君綠竹挑選的配方實在是少得可憐。
一場盛大的婚典,拿什麼甜品當伴手禮最合適?又要上檔次,又要有寓意,還要便於攜帶儲存。
君綠竹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一個配方。她立刻沖向擺放著黑巧克力的冷鮮櫃。
與此同時,秦青懷裡抱著一隻胖貓,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踏上了前往黑加侖的路。坐在計程車裡的時候,他拿出手機繼續看直播。
君綠竹在各個冷鮮櫃前遊走,時不時拉開某扇櫃門,探進去半個腦袋檢視,卻始終沒有拿出任何東西。
由於她之前出色的“表現”,節目組專門派遣了一位攝影師跟拍她。原本觀眾只能看見蔣伯兮和歐陽毅的視角,現在君綠竹的影像也出現在了分屏裡。
另外幾個嘉賓在做什麼,除非蔣伯兮或歐陽毅特地跑過去採訪,否則觀眾是看不到的。ai剪輯師會把這幾個選手發出的聲音自動抹消,以免影響主畫面的播放效果。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君綠竹才會肆無忌憚地對一個切菜小工說出那樣的話。她盡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並且確定這些聲音會被ai機器人剪掉。
她哪裡知道歐陽毅這邊的眼鏡攝影機收音效果那麼好。她還作死地湊到歐陽毅耳邊說話,收聲裝置正好就是兩根眼鏡腿,所以她尖酸刻薄的言辭,聽在觀眾耳朵裡是帶著環繞立體聲的。
那種太過真實的,以受害者身份去親歷的羞辱場景,讓觀眾對君綠竹的印象一瞬間跌入谷底。
目前,她的團隊和一部分粉絲還在拼命幫她洗白,但買賬的人很少。
她明知道自己正站在事業崩塌的懸崖邊,卻還要裝出一無所知的樣子,忙忙碌碌地挑選食材。
周娜娜等人的籃子都已經裝滿了,她的籃子還空空如也。她走過一個接一個的冷鮮櫃,面色漸漸變得惶急。
996仰躺在秦青腿上,胖乎乎的肚皮挺得老高。
秦青把手機橫放在它肚皮上,讓它支起兩條後腿頂住。
996翻了個白眼:“……你把當手機支架呢?”
秦青揉了揉胖貓的腦袋,溫聲道:“乖。”
996故意把肚皮鼓得高高的,作勢要頂走手機,然後又忽然洩氣,讓手機陷進自己的軟肉裡,得意洋洋地冷哼一聲。
它伸出兩只前爪,抱住手機,任勞任怨地當起了手機支架。
“君綠竹轉來轉去的,轉什麼呢?她不是要做巧克力嗎?她配方都偷走了,還在這兒猶豫什麼?拿了東西直接做唄!”996奇怪地問。
秦青低聲笑了笑,覺得很有趣,“冷鮮櫃裡的食材都沒有貼標簽,她不認得。”
“hat?一個廚師連食材都不認得?”996驚呆了,一張嘴竟然飆出了英語。
“那麼多香草擺放在一個櫃子裡,你能分得出大溪地香草、波本香草、墨西哥香草等不同産地的香草嗎?”
996盯著冷鮮櫃裡黑黑的細細的,長條狀的一根根香草莢,雙眼有些發直。
“如果讓我聞一聞,我一定能分出來。如果讓我看,我分不出。”996搖搖頭。
“是的,嗅覺靈敏的那些廚師,他們只要拿起香草莢聞一聞就能分辨出産地。這種不貼標簽,卻把不同産地的相同食材擺放在一起的做法,也是節目組對幾個嘉賓的考驗。看樣子,君綠竹無法透過這種考驗。她的嗅覺還不夠靈敏。即使她的嗅覺很靈敏,對於從來沒接觸過的食材,她也是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