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原本在聊正事,不知道怎麼搞的又膩歪在一起,時間一拖就是大半天。等段柏抱夠了,親夠了,他才拿起手機搜尋遠洲集團。
“艹,張鳴是不是有病?全世界的商業行為都是這樣,有擴張就會有競爭,有競爭就會有弱肉強食。如果連這個都接受不了,他爸爸開什麼公司?網上說了,他爸爸開的第一家公司就是並購顧問有限公司,他爸爸是專門做這個的。只是他爸爸運氣差,碰上了我們兩家硬茬,沒咬掉我們一塊肉,自己反而被吃了。別人破産可以,他家破産就不行?媽的什麼邏輯!”
段柏氣得臉色鐵青。
“他的行為邏輯你不用分析了。那時候他還小,不懂事,只能記住仇恨。”秦青冷靜地說道。
“現在他總應該懂事了吧?他想報仇就去開公司啊!發展成金融大佬,把我們兩家給吞併了,這才叫逆襲!他找我們幹什麼!有本事他去找我大哥和你二哥啊,他敢嗎?他只敢挑我們兩個軟柿子捏,真他媽沒出息!我們一個是開車的,一個是設計內衣的,他以為我們好欺負是吧?艹他媽的!”
段柏點燃一根香煙,暴躁地抽了一口,然後瞟了秦青一眼,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抽煙的動作是不是比他帥?”
秦青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他”指的是張鳴。合著都已經這樣了,段柏還惦記以前那些飛醋呢。
秦青以手扶額,悶悶地笑了幾聲。
“媽的智障。”996翻了個白眼。
“別跟他比,平白拉低了你自己。在我眼裡,你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能比。”秦青耐心安撫道。
段柏這才呵呵笑了,翹起二郎腿,換了個更帥的姿勢抽煙。
“那個張海強是張振洋資助的孤兒。張振洋自殺後,張海強跑到你家公司鬧事,打傷了一個人,被抓去坐牢了。那時候他剛讀大二,好好的人生就毀掉了,出來之後開始混社會。他和張鳴的感情像親兄弟一樣。”秦青又爆出一個料。
段柏夾在手裡的煙差點掉了。
他想起自己找張海強去騷擾張鳴的事,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那兩個人聯手耍了。
媽的!這種糗事一定不能讓秦青知道!
段柏立刻放下二郎腿,故作自然地吸了一口煙,實則另一隻手已經握成了硬邦邦的拳頭。他現在恨不得揍死張鳴和張海強那兩個王八蛋!
“昨天晚上的兩塊石頭一定是張鳴放的。他想謀殺你。”秦青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
段柏杵滅香煙,認真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給鳥哥打去一個電話,問對方查得怎麼樣。
鳥哥的聲音吊兒郎當的:“那段路的監控是我的一幫小兄弟用彈弓一個一個打掉的。現在我自己想查也沒處查啊。比賽之前,那條路我們來回開了很多遍,把所有路障都清理了,石頭肯定是後來推下去的。有人躲在山裡等著我們,但是山林太大,根本不可能把這個人找出來。算了,我們自認倒黴吧。”
電話結束通話了。
鳥哥緊接著又發來一張段柏破紀錄那天從賽車裡走下來的偷拍照,扭扭捏捏地表白:【其實你是我的偶像。】
段柏耐著性子回了一句:【謝謝。】
“現在怎麼辦?”秦青問道。
段柏轉頭看著秦青,反問:“你查得這麼清楚,你原本打算怎麼辦?”
秦青想也不想就說道:“那個張海強是個混黑道的,我想先蒐集他的罪證,把他送進牢房,然後再對付張鳴。”
段柏想了一會兒,搖頭道:“那個張海強現在跟的老闆是做網路信貸的,有一點勢力。你要對付張海強,難免把這個老闆也牽扯出來,到時候可能會演變成那家信貸公司和你家公司的鬥爭。事態會擴大化。”
秦青靠向椅背,語氣很隨性:“我知道啊。我手裡還有秦家5的股份,我可以把股份還回去,保你平安。”
這句話真有些輕描淡寫的意思。但5的股份大約是秦家老爺子送給秦青的最後一條退路,以免他創業失敗,真的餓死在外面。
秦青堵死了他自己的退路,為的只是保護我……段柏深深吸了一口氣,鼻子又開始發酸。
“秦青,我真的覺得我不配。”他把人抱進懷裡,呢喃低語,然後又迫切地問:“我要怎麼做才能回報你?”
秦青摸了摸段柏俊美的臉龐,安慰道,“別說這種傻話。如果張鳴想殺的人是我,我相信你也會為了保護我付出任何代價。”
雖然在這段感情裡,秦青看上去好像一直是主動的那一方,但他就是這樣篤信著。他篤信段柏的愛絕不會比自己少。
段柏用力點頭,宣誓一般說道:“我當然會保護你!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嗯,說好了。”秦青輕笑著,手指抹去了段柏眼角的一點濕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