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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請了病假。發生了那樣的事,他沒有心情處理工作。
“不開心就一個人待在家裡靜一靜,幹嘛要搬回這個地方啊。這個地方的人都好討厭。”996蹲坐在陽臺的欄杆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屁股上的毛毛。
秦青坐在一張金屬打造的搖椅上,雙目無神地看著遠方。
蘇酥死後,他搬回了秦家老宅。
此刻他穿著一件薄薄的純白毛衫和一條棉質休閑褲,雙腳光裸著,沒有骨頭一樣窩在軟軟的椅子裡。
這顆星球的秋天很冷,風從陰沉的天空呼嘯而下,吹落了樹葉,吹黃了草地,也吹得秦青臉龐泛紅,雙目濕透。
他坐在這裡無意識地搖擺,彷彿一片晃蕩在樹梢的秋葉,那麼枯寂脆弱。
996嘆了一口氣,從欄杆上跳下來,蜷縮在秦青腳邊,用自己胖乎乎軟綿綿的肚皮蓋住秦青光裸的雙足。
“我體溫高,我幫你暖暖吧。挺大個人了,這點打擊都受不了。”它假裝不耐煩地嘟囔。
秦青這才回神,垂眸沖996感激一笑。
“剛才你在想什麼啊?”996用大尾巴捲住秦青纖細的腳踝。
“我在想蘇酥的骨鑽被誰拿走了。”
進入星際時代,人類的喪葬儀式也發生了變化。蘇酥死後,這裡的人按照程式,把他的屍體燒成了一捧骨灰,又繼續加溫加壓,燒成了一顆鑽石。
蘇酥的父母千裡迢迢從外星球趕回來,想要領走這顆鑽石,工作人員卻說它被偷走了。
秦青隱約能夠猜到偷走鑽石的人是誰。只是,那人不會覺得太晚了嗎?
鮮活柔軟散發著香味和溫度的蘇酥,可以近在咫尺凝望的蘇酥,可以抱在懷裡親吻的蘇酥,那人不要。他要一顆冷冰冰的鑽石有什麼用?
“人類真是可笑啊。”秦青抬起手,掩住自己被風吹紅的眼眸。
李怡佳端著一盤水果走進陽臺,嘆息道:“兒子,別再想蘇酥了,吃點東西吧。”
“謝謝媽媽。”秦青放下手,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
李怡佳指了指樓下,低聲說道:“剛才我上來的時候,聽見他們母子倆說要把蘇酥在拘留室裡被蹂躪的影片發到網上去,讓全星系的人都看見。我跟他們幹了一架,把方安娜的頭發扯掉了一縷。”
秦青神色淡淡的臉龐驟然陰沉下去。
996抬起頭,亮出自己鋒利的爪子:“他喵的!人都死了還這麼落井下石!我這暴脾氣可忍不了!”
它飛快翻出陽臺,順著牆上的枯藤溜到一樓空地,噝啦噝啦地劃花了秦甘棠停在路邊的s901。這輛飛車比一棟別墅還貴,秦甘棠一定會肉疼的!
秦青:“媽媽,我下去看看。”他起身離開,眸子裡布滿陰雲。
到了一樓客廳,方安娜正攢著一縷帶血的頭發跟秦濤打電話,臉上掛滿淚水,哭得楚楚可憐。秦甘棠坐在一旁,用智腦投射出一塊光屏,光屏上正在播放極度不堪的畫面。
蘇酥的求救聲,慘叫聲,痛哭聲,那麼清晰地傳過來。
秦青幾乎不敢去看光屏上發生的一切。秦甘棠卻一邊欣賞一邊拊掌大笑,彷彿那是非常有趣的一部電影。
秦青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啟智腦的錄制功能,把這一幕拍攝下來,發給燕於飛。
他在聊天框裡寫道:【這就是你極力爭取與之結合的人。這就是你利用特權為他購買昂貴禮物的人。這就是你費盡一切心機去討好的人。你說,他還配稱之為人嗎?】
燕於飛的回複很快就躍出聊天框,簡簡單單三個字——【他不配】。
連個驚嘆號都沒有。
但秦青知道,這樣的表達不是不恨,而是恨到極致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