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重要?
她差一點就是鄭家的三少奶奶了!
等等,為何他如此介意此事?
沈謹言腦子裡亂哄哄地,一時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繼續聽顧莞琪傾訴。
“我時常去海邊,便萌生了乘船出海的念頭。我知道鄭統領絕不會同意,若讓京中的爹孃二姐知道了,一定會從中阻攔。所以,我便來了個先斬後奏!”
“我手中有銀子,私下讓人造船,暗中準備。直至出海了,信才送至京城。他們就是再擔心,也拿我沒法子。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看著那張眉飛色舞洋洋自得的俏臉,沈謹言心尖似被悄悄扯動。
有些癢,有些暖,有些甜。
還有更多的茫然不自知的騷動,彷彿冰封了多年的心被解凍,又似春日到來,小草悄然鑽出地面……
“我是不是很聰明?”顧莞琪沒得到回應,有些不樂意,又重複問了一遍。
沈謹言忽然有些莫名地燥熱,迅速點了點頭:“是。”
顧莞琪這才滿意了,眼眸依然明亮。其實她此時已經格外亢奮,根本看不清眼前少年泛紅的臉孔和閃亮的眼睛。
“我在海上遠航兩年多,打過海盜,搶過海盜的金銀財寶,救過落難的漁民,去過許多島嶼。”
“有些是荒島,有些島上有人居住。雖然言語不通,只靠手勢比劃交流,竟也做了不少單生意。我帶來京城的珍貴香料,在島上到處都是。他們用一袋子香料,來換一袋米或是一口鐵鍋。”
沈謹言聽得瞠目結舌:“你這哪裡是做生意,和搶劫也沒什麼兩樣!”
顧莞琪不以為然地笑道:“我已經很有良心了。之前那些乘船出海的商人,只肯用半袋米換一袋香料。想換一口大鐵鍋,得要三袋香料。他們見我這般厚道,恨不得將島上的所有香料都搜刮和我換糧食鐵具。”
出海如此危險,依然有人肯冒死乘船出海,自然是因為這份暴利。
出海一趟,顧莞琪帶回來幾船昂貴的貨物,半年已處理大半,剩餘的部分都被她帶到了京城來。原本打算悄悄送到侯府,後來計劃有變,索性將這些貨物拿出來賣了,也徹底證實了自己女富商的身份。
沈謹言好奇地追問:“你出海一趟,到底賺了多少銀子?”
顧莞琪笑嘻嘻地湊了過來。
屬於少女的獨特幽香侵入鼻間。
沈謹言下意識地嗅了一嗅,待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太過孟浪,驀然脹紅了臉。
好在顧莞琪大大咧咧慣了,根本沒留意到他的面紅耳赤,笑著低聲道:“你猜!”
短短兩個字,俏皮淘氣地鑽入他的耳中,然後鑽進心裡,調皮地拱來拱去。令他心房顫慄,難以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