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她從隊伍縫隙中恍惚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帽簷壓得低她不太確定,直到他們隊伍再次轉過來,她和那個人在人群中對視了。
是季望川。
他怎麼會來雲大?從沒聽別人說起過。
季望川看她的眼神平淡無常,並不像她那樣大吃一驚,或許是早兩天就看到她了。
訓練結束後,兩人都沒有主動過去搭話,確實挺別扭的,比普通老同學還多了一層不太愉快的關系。
軍訓的第七天,曲頌來例假了。
她早就算好了明明不是軍訓期間來的,還暗暗為此慶幸。不知道是換了環境不適應還是怎麼,竟然提前了這麼多,並且史無前例的痛。
她疼得一夜沒睡好,第二天早上萬萬勸她請假,但她覺得一夜過去緩解了不少,還是去訓練了。
或許是例假期間身體虛弱,加上前一天沒休息好,曲頌練了一會兒就目眩頭暈,正有倒下之勢就被旁邊同學一把扶住了。
整個佇列的目光頓時聚焦於她,還是出名了,這下全班都得給她貼一個弱不禁風的標簽。
教官要把曲頌帶去醫務室,但她拒絕了,要求在樹蔭下休息一會兒就好,教官許了。
上午的太陽已經很毒辣,洪亮卻雜亂的口號聲響徹天際,偌大的田徑場像長了很多塊迷彩補丁,而她此刻是一針落跑的線頭。
不知道為什麼,曲頌覺得這個畫面裡盛滿了她對大學的嚮往,一切都是新的,一切新的都正要開始。
曲頌正看得出神,旁邊突然站了個人。
季望川拿著一瓶礦泉水遞到她跟前。
“謝謝,我有水了。”曲頌舉起自己的保溫杯。
季望川沒說話,在她旁邊坐下,擰開瓶蓋自己咕嘟咕嘟灌了幾口。
“你不訓練嗎?”
“我們休息了。”他說。
曲頌點點頭,沒再說話,她確實不想知道其他。
“你是,中暑了?”季望川問她。
“嗯。”
不遠處有哨聲響起,季望川站起來。
“好好休息,我去集合了。”他把剩下的半瓶水放在曲頌腳邊,“幫我看一下。”
說完就跑走了。
曲頌又多休息了一會兒,雖然還是感覺身體很軟,但還是決定挺一挺回隊伍裡。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把季望川的水跟她的保溫杯放在一起。
上午的訓練結束,曲頌和室友正整理東西準備離開,季望川跑了過來。
曲頌看到後把水遞給他,季望川說了聲謝謝。
“中午一起吃飯嗎?”他又說。
曲頌笑笑,“不了,我跟我室友一起。”
“行。”
季望川離開後,室友們對著曲頌擠眉弄眼。
“追求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