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現在的這個明城,也是南方的。
可是——
謝西樓緊張得還沒緊張出個所以然來,就見旁邊的聶無言思索過後,點了點頭道, “好像的確是這樣,明城有好些年沒下雪了,至少在我們住的這片區。”
謝西樓睜著杏眼看他,有些呆愣地啊了一聲。
“是、是嗎?”
雖然說他繼承了原主的絕大部分記憶,但是卻並不代表連每天的天氣是什麼樣子的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啊。
聶無言轉頭,“你不也在這裡住,怎麼記憶比我還差?”
“還是說一直沒有關注過。”
謝西樓緩過神來,忙不疊點了點頭,“怎麼可能,我當然也記得!”
雖然話是這麼說著。但是那種心虛感,讓謝西樓說話並不能那麼理直氣壯。
謝西樓沒想到第一個跟他翻找起從前和現在不同的,竟然會是聶無言。
之前沒有人發現過他的異樣,是因為他們都只能從表面上說說而已,再加上謝西樓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所以說從那些大的明顯上的事情上,根本沒有辦法挑出刺兒來對比。
“的確是好久沒有下過雪了。”像是為了確定又像是為自己打氣。謝西樓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聶無言跟著點了點頭,在謝西樓的視線死角處,略一低垂的眼睫掩住了眸底深深的複雜。
怎麼可能沒有下過雪?
明城這裡,幾乎是每年天氣極冷的時候,都會稍微下一點雪。
聶無言表現的不明顯,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謝西樓對此一無所察。
謝西樓也曾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但是在涉及到這件事,他不能夠不警覺。
為什麼聶無言突然跟自己討論起哲學方面的事情?
乍然一看好像十分合理。
他是順著自己剛剛說的話接下來的。
看到下雪自己表現出來的可能太激動,於是他就又順口問了一句。
好像回想起來哪裡都沒有問題,但是卻又像是處處都讓他覺得不踏實。
他的手還在捧著聶無言的手掌在火爐的面前烘烤,這個時候對方突然反握住了他。
謝西樓陡然回神,對上聶無言擔憂的視線,“在想什麼?總覺得你今天總是有點走神。”
謝西樓愣了一下,有點不太自在地搖頭,“沒、沒有。”
聶無言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他輕嘖了一聲,嘆了一口氣,捏了捏謝西樓的手。
“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跟我說的。”
“總覺得你好像不夠信任我。”
“我好多的事情都跟你說了,你卻總把自己藏起來。”
他說到這個,謝西樓就想起自己生日的時候,聶無言送給他的禮物,他把他的過去,那些美好的東西都送給自己了。
如果可以的話,謝西樓當然也想跟他分享自己以前的事情。
但是在這裡他就只能夠分享。原主以前的事情……原主有什麼比較美好的記憶嗎?寥寥可數,而且這就很容易牽扯起之前針對他的事情。
他不能說也沒有辦法說。
聶無言還在看著他,謝西樓抿了抿唇很快輕松一笑,“你想知道什麼?我過去一直待在別墅,也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是嗎?”聶無言若有似無地笑了下,笑意不達眼底,氤氳著一種看不明白的情緒。
好像有失落,好像有難過,但是全都凝結成冷意,那種隱忍的不可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