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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狡辯和委屈的樣子真是像極了一隻大狗。
想到這個比喻的時候，謝西樓還愣了愣，他很快又重新板著臉。
什麼大狗？
才不是。也就現在看著像而已。
謝西樓遲遲沒有說接下來的話，聶無言等得也是十分緊張。
兩人沉默之間，彷彿剛剛奶油的甜香味都被沖淡了。
直到面前板著一張臉的少年突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一笑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口中的兩枚虎牙都經不住他這種抑制不住的笑露了出來，整張精緻的臉上也帶上一種調皮和狡黠。
身形也微微地顫抖起來，雙肩隨著笑意而抖動，一隻手託著下巴眉眼彎彎地望著聶無言。
這會兒再怎麼樣遲鈍，聶無言也該知道他真正的反應了。
他故意的。
看見自己誤會了的反應，就故意地將計就計嚇自己。
聶無言的臉上還保持著驚怔和恍然的神色。
接下來就見面前雙眼含笑的少年沖著他招了招手。
“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你過來我跟你說。”
分明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動作，也一直以來是再正經再乖巧不過的一個人，可是此刻偏偏卻多了幾分引誘和挑釁。
聶無言斂眸，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
兩人中間間隔著一小段桌面，聶無言緊放在膝蓋的手鬆開，然後垂落在腿側重新收緊。
他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微微探身向前，將上半身湊到了謝西樓面前。
聽話極了。
雖然說臉上沒有表情，但是情緒所傳達出來的那種失落卻還並沒有完全退去。
聶無言把側臉留給他，輪廓分明的，硬朗的，俊俏的。
從額角的起始再到下巴的收尾，線條都利落幹淨極了。
他整個人的氣息聞起來也是那種踏實又可靠又溫暖的，就單單這麼一靠近，那種暖意就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
謝西樓定定地盯著這個側臉，聶無言也在面前一動不動。
下一瞬一抹溫軟陡然襲上面頰，很輕很快的一下，就像是一尾羽毛輕輕滑過。
伴隨著一句“那你的實習期就勉強透過啦。”
無論是這動作還是這句話，都輕快得讓人幾乎分辨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可是遺留下來的那種觸感卻是溫暖而真實的，讓人根本忽視不了。
聶無言猛然轉頭，目光如鷹隼一般扣在謝西樓臉上，然而剛剛理直氣壯地捉弄人的人，此刻卻已經偏過了頭躲避起來。
只露出一隻紅紅的耳朵還有半張緋紅的臉頰，要不是坐的姿勢一時不好調整，他大概本來估計只留個後腦勺給聶無言的。
姿勢侷限了他，於是此刻只好努力地別過去半張臉。
聶無言臉上的失落全然化開來，可是仍舊帶著一種急迫的緊張，像是恨不得立刻再確認一遍剛剛的答案一樣。
他喉結滾動了兩下，沒忍住抬手去觸碰面前人的肩膀。
聲音沙沙啞啞的，像是裹了沙，“西樓……你看著我…你剛剛——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