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知識由精靈來傳授實在很奇怪,但指望那些不靠譜的家夥還不如等著死靈之海變成淡水湖。”笛發出格外犀利的吐糟,他頓了頓,又道“總之,巫妖的心火是和靈魂相系的,如果你讓喜歡的人觸碰了這團火焰,從此之後,靈魂之火只會在這個人身邊燃起——也就是說,失去小破曉,你就會失去行動的能力。”
嚴格意義上來說,巫妖並不能算是“活著的生靈”,他們活動的機制和能源驅動的機械很相似。
永遠不會熄滅的心火,就是他們活動的能源。
所以很少有巫妖會産生“愛”,被戀人觸碰心火,除了永恆的靈魂羈絆外,他們面對的,就是隨時可能來臨的死亡。
鄔九:“我會保護好曉曉的。”
笛看著眼前的兩個幼崽,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安詳。
很好,精靈和巫妖死對頭了幾千年,結果最小的兩個已經私定終生了。
某位精靈哥哥在心中暗暗道:至少是我們家的白菜拱了對家的豬。
戚曉注意到自家哥哥的表情。
在原本的苦惱中,隱約帶上了一絲歡快。
她斷定此次危機已經悄然過去,悄悄驅使著藤蔓,在鄔九身後織成一張藤椅。
然後瘋狂朝師兄擠眉弄眼。
鄔九:……
他無奈地嘆息一聲,頂著笛好似要化作飛刀的視線,慢吞吞坐下。
笛看到他們兩個黏糊的樣子就頭疼,索性眼不見為淨,把自己的藤椅轉移到另一邊。
他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封信:“確認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這是前段時間寄到精靈之森的信件,是給你的。”
戚曉:“咦?”
信封是用火漆封口的,上面的印章看著像是迎春花,用漂亮的花體字寫了署名和收信人。
“啊,是貝拉的信。”戚曉很熟練地抹去上面用來辨認收信人的魔法。
火漆緩慢融化,裡面的信紙被她取出展開。
“破曉:
啟信安。
開頭的格式應該是這個樣子吧?米婭抱怨說,我在外面遊歷的時候,每次傳給她的訊息都太過簡潔,為了懲罰我,她決定在我寄回的信件達到10封之前,和我短暫絕交。我思來想去,覺得債多不愁,所以第一封信先寫給你。
這段時間,我走過了很多地方。
在矮人族領地,我遇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小矮人,她製作出了可以支撐下半身行走的義肢。這個善良又堅強的小姑娘得知蓋烏斯的情況後,打算為他製作一副軀殼。我想了想,覺得擁抱全身機械化的戀人會有點冷、而且會喪失很多戀人間的小情趣,所以我委婉拒絕了她的好意。
在勇士之城,我遇到了一對很奇怪的組合,似乎是皇女殿下和她的契約貓咪?啊,這是我最近在看的一本書,很有趣,但是不能被那個名叫希亞的小貓咪看到,他似乎會炸毛。那位皇女殿下原諒了蓋烏斯的所作所為,但是上位者的諒解對蓋烏斯來說並不重要,我們仍在想辦法彌補蓋烏斯之前犯下的過錯——勇士之城的法術委託很多,我接了幾個,剛好付完剩下的撫卹金。
在翡冷翠——很遺憾,我沒能進去,聽說那裡正在舉行加冕儀式,據說新任紅衣大主教是米婭的弟弟?她其實一直都很擔心那孩子,雖然手上有米婭的信物,但是使用它,可能會讓米修空歡喜一場,所以我只是坐在城外,看著城中飛翔的白鴿,聽著鐘聲發了一會兒呆。當樹葉發出簌簌細響時,我突然有點想念蓋烏斯了。離開的時候,我遇到了教廷的聖女,她建議我不要在光明的領域久待,那對魂體不好。
因為這個建議,原定去克羅埃西亞的計劃取消了,我在自由領默西迪斯逗留了一段時間。這裡的居民很可愛,領主是個長著狐貍耳朵的青年,雖然他看上去脾氣很好,但是和那個金發的劍士待在一起時,總是會用手裡的金屬魔杖去敲友人的頭,唔,看上去有點疼。我覺得蓋烏斯給的魔杖外殼很好用,等到未來的某一天,或許我也可以嘗試一下這麼做。
聽說你最近和司命的進展很不錯?等到春天的時候,迎城會久違地舉辦一次春之盛典,在遙遠的過去,迎城的戀人以煙石定下誓言,也會在盛典上、在神明的見證下許下不離不棄的諾言。雖然信仰的神明不太一樣…但這是活動嘛,參加一下也不損失什麼。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在返回的路上了。米婭的要求實在有些困難,所以我打算守在她的門口,慢慢講給她聽。
願春神庇佑您,在道路的彼方,永遠有鮮花盛開。”
戚曉笑了起來:“看來確實是第一封信,她忘記在末尾署名了。”
作者有話說:
笛抵達迦爾蘭後的心路歷程:救救小精靈sos—啊我的眼睛—算了發出一點聲音提醒一下—怎麼可以這麼沒有常識—原來是我的鍋—算了算了.jpg
精神勝利法:是我家白菜拱的豬!
米婭:速速給我寫信瘋狂暗示)
貝拉:明白了第一封信反手寄給小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