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個女孩有什麼外貌和打扮上的特徵嗎?”
鄔九回憶了一下看到的畫面:“褐發灰眼,長辮子,手裡抱著一根魔杖,身上穿著的是粗麻布料的衣服。”
這個特徵實在太明顯了。s
戚曉緩緩吐出一口氣:“貝拉。”
鄔九:“苦行者的領袖?”
戚曉頷首:“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兩個勢力的立場觀念都不一樣,照理來說應該打得不可開交才對。苦行者作為劣勢方,一直待在貧民區,卻沒有狂信徒上門騷擾——狂信徒放縱自己的慾望,從來不會壓抑突然生出的暴力思想。”
“是蓋烏斯一直在暗處為他們保駕護航?”鄔九覺得這個猜測有些不可思議,但想到自己在純白空間中看到的畫面,很快便把這個疑問變成了陳述句,“在我窺見的記憶中,蓋烏斯確實很在意那個叫貝拉的女孩子,甚至他成為狂信徒都只是為了讓她重新擁有笑容。”
“原來如此。”戚曉眸光閃爍,想到臨走前貝拉的神情,嘆了口氣。
如果猜測沒錯的話,貝拉極為愛惜的那個魔杖外殼,也是蓋烏斯送給她的。
看木頭的年份,恐怕兩人還是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的好友與自己分道揚鑣,偏偏對方選擇另一條道路的原因還是自己。
在苦行者的觀念中,狂信徒是隨時可能陷入瘋狂、被木頭人的詛咒纏身的存在。
因為苦行者的訓誡守則,導致兒時的摯友走上一條截然相反的“不歸路”,恐怕貝拉心裡也不好受。
這樣一來,迎城裡比較重要的兩個組織算是理清關繫了。
苦行者,春神最後的信徒。領袖貝拉和敵對方領袖蓋烏斯是兒時好友,對自己的身份導致夥伴走向狂信徒的道路心懷愧疚;
狂信者,弒神者的後代。比起獲取神明遺物,領袖蓋烏斯似乎更希望自己兒時的玩伴重新展露笑顏、不要遇到危險。
“這不就是話本裡的相愛相殺嘛。”戚曉點評道。
她的思維跳得實在有些快,但鄔九思索片刻,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戚曉:“首要任務還是讓春神複生,再講個小八卦,祂們好像真的是一對。”
她點點額心的春神之眸,悄悄眨眼。
鄔九無奈:“這次怎麼不擔心至高贊歌幫忙打小報告了?”
戚曉嘿嘿一笑,迅速轉移話題:“如果地圖上的標註沒有出錯的話,春之神殿應該就在附近。”
鄔九抖開手裡的羊皮卷:“上面還有一些古代文字——要在一棵樹旁順時針繞三圈。”
戚曉:……
她總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再仔細一想,女王居所那邊的屏障不也是差不多的佈置嘛!
好家夥,原來不光精靈學生命女神,春神也暗戳戳學心上神啊。
她已經情不自禁地對這位只見過虛影的神明生出一點敬佩之心了——遊歷的這段時間,她發現信徒大多和自己的神明性格上極為相似,矮人族就是很好的例子,命運女神愛吃瓜,矮人們也挺八卦。
俗稱啥鍋配啥蓋。
看看精靈的特質吧。
用前輩手劄上的話來說,就是純粹的笨蛋美人,還天生遲鈍的那種啊!
所以生命女神也大機率是這種性格。
就算暗戳戳地做什麼表達自己的愛意,恐怕生命女神也反應不過來。
幾萬年如一日地把媚眼拋給瞎子看,這樣還能堅持住,甚至都不直接表露心意,實在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