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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的大堂裡。
陳餘嗤笑一聲，似乎在嘲諷尤悠。
他面對門口，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紙人賓客。
就算叔叔消散了，今天這堂，尤悠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
“繼續。”
他繼續唱詞，“一拜天地。”
那媒婆上前強壓著尤悠的頭，讓她低下頭去。
尤悠死活不肯，和媒婆較上了勁兒。
陳餘看不過眼，直接自己上手，快要觸碰到尤悠。
卻被她一把躲開了。
尤悠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媒婆，拔腿就往門外跑。
陳餘見她跑了，絲毫沒有要追的意思。
他邪笑了下，吹了聲口哨。
這聲口哨如同什麼命令一般，那些紙人賓客，紛紛都……活了。
紙人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和尤父先前的樣子極為相似。
它們動了起來，朝著門口聚集。
尤悠到了門口，面露喜色，再跨出一步，她就能出去了。
臨門一腳，她的小腿被什麼東西絆住了。
尤悠彎下腰，垂眸看去，就見抓住她腳踝的手跟紙糊的似得。
她向後看了看，大驚失色。
一張紙糊的臉，對著她獰笑起來，尤其是臉上兩團紅紅的胭脂。
更加襯得紙人的笑，猙獰詭譎。
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尤甚。
“啊——”
尤悠被嚇得尖叫出聲，不停的擺動著自己的腿。
可不論她怎麼使勁兒，那隻手都堅固如鐵，絲毫不帶挪的。
她嚇得痛哭流涕，不管不顧的嚷嚷起來。
“嘟嘟，你怎麼還沒來啊！”
“這紙人拽著我，不讓我走啊！嗚嗚。”
尤悠邊嚷邊抹眼淚，聲音裡的委屈，是個人都能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