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有人啞然失笑:“誰能想到,醉心劍道,不問世事的彩霓,卻反倒主動站出來了……”
“只是,就看那小子能否擊敗彩霓了,唉,真不行的話,豁出去老臉,也得讓那小子留下來。”
與此同時,玄九胤已忍不住道:“小姑,這不是欺負人嗎?”
玄彩霓皺眉:“劍道爭鋒,輸贏並不可怕,你還不曾成帝,所以你不懂。”
一句話,差點把玄九胤噎死,他當然還沒成帝,可……這和懂不懂欺負人有什麼關係?
鏘的一聲。
玄彩霓手中多出一柄劍,與此同時,她那一根根如雪白髮猛地繃直,像一掛瀑布般飄舞蒼穹,彌散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嗜血劍意。
她的劍長三尺二分,寬有二指,劍鋒厚鈍,劍刃上烙印著一點點暗紅色的斑駁血跡,猶如染血梅花。
甫一出現,光是劍上彌散的氣息,就將虛空撕扯出一道道破損的痕跡,發出一縷縷尖銳刺耳的爆音。
很強大的一柄劍!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認知。
尤其握在玄彩霓那修長白皙的掌中時,那柄劍仿似活過來一般,吞吐劍氣,仿似已忍耐不住要飽飲敵人鮮血了。
“帝劍飲血!”
玄九胤眼眸一縮,沒想到還未開戰,玄彩霓居然已主動祭出了自己仗以為名的本命帝兵!
這柄帝劍,染盡鮮血,堪稱一件絕世兇兵,劍身烙印的一點點暗紅色斑駁血跡,代表著一個個死於劍下的劍帝!
至於帝境之下,根本不夠資格被烙印在飲血帝劍上!
即便是林尋,此刻看到這樣一柄飲盡帝血的兇兵,心中也是凜然不已,而玄彩霓帶給他的危險氣息也是愈發大了。
“你的劍呢?”玄彩霓問。
“我還沒有本命帝兵。”林尋坦然道,“當然,你若要比拼寶物,也無不可。”
暗中一些玄家老人都笑起來。
面對玄彩霓這樣一位殺伐無邊的六重劍帝境,說出這樣一句話,要麼就是無知無畏,要麼就是擁有充足的底蘊。
在他們看來,林尋就是無知無畏。
“彩霓出手也不錯,比我們安排的那些人都要強一些。”有人點評。
“這可是咱們玄家萬年難得一見的劍道絕才,天生一副玲瓏劍心,豈是一般可比?”
“不過,以帝境六重對付一個絕巔帝境一重,終究還是有些不好聽啊……”
暗中那些玄家老人在議論時,玄彩霓皺了皺眉,鏘的一聲,又收起了飲血帝劍。
她直視林尋,道:“我也不欺負你,你手中無劍可用,我便以自身劍道鎮壓你。”
話畢,她整個人倏然化作一抹斑斕多彩的匹練,像劃破虛空的一道極光,裹挾著一股森寒無匹的氣勢,朝林尋爆射而去。
在她和林尋之間,原本只有千丈距離,可此刻,當她甫一出動,這千丈的虛空就像一塊布帛一般,被一點鋒芒狠狠撕裂而開,直抵林尋而去,前後近乎不到一剎那。
而比她更快的,是指尖劈斬而出的一劍!
太快了!
換做其他人,只怕都來不及反應,就會被這如閃電般迅猛,如瞬移般快速的一劍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