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搭著青伊的舞,簡直是絕配,雖然是裝置播放,但一點兒也不影響效果,只是都在感嘆,如果阿爾法親彈該多。
就在青伊舞到一半的時候,機械的播放聲突然變成了靈動的現場傳音。盡管二者出自同一種樂器,是同一個旋律,一般人根本聽不出有什麼不同,可敏感如青伊仍然十分迅速地將其覺察出。
此時此刻她正在做下腰的動作,因為走神差點害得纖腰折損。為避免受傷和出錯,她立即調整狀態,跟著曲子的節奏繼續用心地往下舞。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不知道當初宋之曦編這個曲子時是什麼心境,呵!
曲終,主持人回歸舞臺。
青伊著一身輕薄漢服直奔後臺,播音的後臺。
一路上心裡都在想,是他嗎?他來了嗎?
她始終沒辦法騙自己,心底那點被道德鎮壓的小期待又重新燃燒起來。
可當她到了門口卻又突然剎住。
心下跟自己對話:就算是他又怎麼樣呢?他們的關系從來都不是那種,這幾年自己不過將他當做是一種幻想,一個類似白月光,一個關於意難平的幻想,而已!
算了,還是讓他繼續留存在幻想裡好了,打破了這層紗說不定以後連幻想都沒了。
青伊對著門口笑了笑,轉身走開。
就在她的腳旋轉的那一刻,宋之曦出現在她面前。
“老同學,好久不見。”他微笑著跟她打招呼。
青伊反複確認了幾遍,確定眼前的人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也確確實實是她心裡那個人。
她抖了抖朱唇,半天才顫出四個字:“好久不見。”
“畢業了?”
“是的,畢業了。”
四目相對,彷彿有千言萬語,又好像無話可說。
兩人都僵在原處,一動不動。
作為火爐城市的南京,初夏的天已經很熱,可此時此刻青伊卻覺得身上拔涼拔涼的,甚至無端起了一些雞皮疙瘩。
幾年不見,她出落得越發標緻,從嬌嫩的好學生,長成了勾人的小妖精。只一眼,像電光閃石一般瞬間將他這個ai啟用。
“這幾年,過得好嗎?”他禁不住上前一步說。
他來了,他過來了。該怎麼回複好呢?
指甲掐進了指腹裡,一陣一陣地痛覺刺激適才讓青伊保持清醒。
“挺好的。你呢?”
青伊回得自然又輕松,聽起來就能感覺到她確實過得很好。她過得好,他自然是高興的,可他卻又心有不甘。
“我不好,非常不好。”他搖頭撇嘴地說。
“啊?不會吧!我瞧你這狀態非常不錯啊啊!你看你,面色紅潤,印堂發亮,兩眼放光,精神抖擻的,怎麼可能會過得不好!再說,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我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呵呵!”
又是這沒心沒肺的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東坡居士真是將這份真實刻進了骨子,應景得不得了。
夢回當年,眼前的她一如從前。
“青伊。”
他的語調突然柔軟起來,嚇了青伊一跳。
“幹,幹嘛?”
男人捏了捏眉心,喉結滾了滾,問:“有空嗎?”
“有是有,可現在很晚了耶!”青伊指著窗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