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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熟悉的聲音, 言朝朝一怔，抬起頭，正好看見男人的側臉。
今天的陽光不算刺眼, 暖橘色的陽光從窗外落下, 在他的臉上打下光影的痕跡，他的瞳孔也在陽光下, 微微變得透明。
此時他眯著眼睛，看向坐在言朝朝對面的伊莎貝爾, 那眼尾隨著眼神也變得銳利。
離得近, 言朝朝才第一次看見唐成周這樣的表情。
之前唐成周在她面前，都是怎麼樣的呢……
這個念頭閃過言朝朝腦海中, 讓她忽的一怔。
她忽然反應過來, 除了這一次，唐成周好像從來沒有在她面前, 露出過笑容之外的表情。
言朝朝歪著腦袋，目光落在唐成周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上，忽的凝住。
唐成周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 正微微空握成拳頭，輕輕地顫抖著。
他在緊張？
就在言朝朝觀察唐成周的時候，唐成周卻並不像表面上那麼淡定。
唐成周拉住伊莎貝爾的手腕,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身體從來沒有如此僵硬過。
言朝朝在他的身後。
唐成周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只要他稍微側一側身體，就能夠對上言朝朝的目光，可是他卻膽怯地不敢轉頭，去看言朝朝一眼。
剛剛在門口, 看見伊莎貝爾即將在言朝朝面前坐下的那一刻, 唐成周的腦海中彷彿有一根弦瞬間繃斷, 身體的反應比大腦更快一步，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拉住了伊莎貝爾的手腕。
伊莎貝爾的目光在唐成周和言朝朝之間來回打轉，眼波流轉間，不知道想了什麼，露出瞭然的表情。
她沒有掙脫開唐成周，而是藉著力，微微附下身體，專注地看向言朝朝：“他說的是真的嗎？”
言朝朝透過翻譯器，聽見伊莎貝爾說的話，微微眨了眨眼睛，在腦海中翻譯了一下剛才唐成周說的話。
不好意思，她有約了＝提前約好了在咖啡廳談事情
自動忽略了其中微妙差別的言朝朝坦然地點點頭：“是的。”
“好吧。”伊莎貝爾輕輕地撇了撇嘴，自然地甩開唐成周的手，頂著他如刀一般的視線，附身擁抱了言朝朝，“如果你改變主意，可以隨時來找我。”
擁抱完，看著全然沒明白她意思的言朝朝，伊莎貝爾眼裡的笑意更濃，挑釁般地給言朝朝送了個飛吻。
在伊莎貝爾走開後，唐成周這才轉過身。
從正面見到唐成周現在的形象，言朝朝微微一愣。
在他之前見到唐成周的時候，對方總是泰然的，一絲不茍的，全身上下從腳底板到頭發絲都是精緻的。
可是此時站在她面前的唐成周，微微喘著氣，一看就是緊張地跑過來的，連頭發也被風揚起，在額前變得淩亂，甚至還有一根呆毛，在暖黃的陽光下泛起金色的光，隨著唐成周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著。
就好像……
智慧機器人忽然卡頓了一樣。
言朝朝知道這或許不是一個笑的合適時機，但她的嘴角卻抑制不住地上揚，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唐成周一時還沒意識到，言朝朝在笑什麼，直到他不經意地偏過頭，在玻璃窗上看見自己的倒影。
短短幾秒，言朝朝就眼睜睜看著一抹緋紅從唐成周的耳根，一路蔓延到整張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