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醉沉淪。
他疼惜地捧著她的臉,如同一個遭遇海難的孩子,落水後僥倖存活,竟還發現岸邊漂浮著他最心愛的玩具!沒什麼語言能道盡這種可憐與幸運,他失去了一切,但最愛的她還在這裡!
唇齒間,交纏著彼此的氣息。
呼吸中,流淌過無盡的愛意。
他嘗到她淚水中苦澀的滋味,他感受到那種死去活來的痛楚,他在心中暗暗起誓:就是要遭到天譴,他也絕不會再放開她!
一吻既盡,淚眼相映。
穆彤梨花帶雨的臉上,有震驚,有錯愕,也有歡喜。
微風中,杜梓牧將她緊緊地摟進懷中,像個乞求糖果的孩子,哽咽道:“彤彤,我錯了,回到我身邊吧。”
僅僅是靠在他胸口上,僅僅是感受到他的心跳,她便已經覺得,自己醉得徹底。
第二天早上,當穆彤再睜開雙眼時,情形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她躺在了車子的後座上,枕的是杜梓牧的腿,身上還蓋著他車上的毯子。
這是什麼情況?
頭好痛。
她昨晚喝得不算多,但殘留的記憶卻相當淩亂,她記得玩遊戲說起過他的名字,她記得他把她抱出了ktv,還有……還有一些難以啟齒的畫面,不知道是真實還是夢境。
杜梓牧靠坐在後座上,還淺淺地睡著。此時的他已經摘掉了眼鏡,長睫比以往更加清晰,還有那高挺的鼻樑,弧度像月牙般恰到好處,線條分明。
她一怔,才發現自己在饞他的“美色”,頓時羞澀得想打個地洞鑽進去。
都怪夢裡的畫面太過香豔,讓她不自覺想到“奇怪”的方向去了。
她掀開毯子,輕輕地從他腿上挪開自己的腦袋,想要直起身來。
也許是腿上的重量突然輕了,杜梓牧瞬間蘇醒過來,輕問:“醒了?”她剛要爬起來,就被他摁回到腿上去了。
他,他什麼意思?
心,撲通撲通跳著。
她躺在他腿上,僵著身子,就像一隻大號的爬行動物。
“我們……昨天……”難道說,那根本不是夢?
看著她這張迷糊而可愛的臉,他再一次低頭吻了她。
沒有任何預兆。
嘗過她的滋味以後,他已經回不了頭。
如果未來註定要下地獄,那他便帶她一起去。
熟悉的觸感,一點一點地喚醒了穆彤的記憶。
昨晚的事,隨著這個吻的持續而越發清晰。這一刻,她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並且絲毫不懷疑他們之間和好的真實性。
一切結束後,她狼狽地爬了起來,一張臉燙出“十成熟”。“你,你,你——”她憋了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來,“你流氓!”
“我怕你睡醒不認賬。”他看她的眼神不再冷淡,比何時何地,都多了幾分溫柔。
今天的杜梓牧,和從前很不一樣,他何曾把這種話掛嘴邊?
再說,認什麼賬,這年頭,親了要負責任嗎?
“從來只有你賴賬!”話是惱的,心卻是甜的。她就是再嘴硬,也掩飾不了眉眼間的笑意。
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不一樣了。
“彤彤。”他像是順道叫了她一聲,不知有何“吩咐”。
“什麼?”她迎上他的目光時,他眸中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認真,讓她的心一下子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