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對你挺失望的,就‘敢做敢當’這一點來講,你還不如離職的霍總監。”他公務繁忙,就不留她慢慢敘話了,“行了,交接期30天,你盡管去找人對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有新的線索,歡迎隨時提供。”
貝蒂如被抽掉了力氣,軟癱在椅子上。片刻,她更像一種不知名的爬行動物,落魄地走出了辦公室的門。
事到如今,她必須找“那個人”問清楚了!
特助辦公室外,秘書處。
秘書艾米一直在挨罵。電話裡,老頭子聲如洪鐘:“他是個病人!病人!怎麼可以把工作都塞給他?公司沒人了嗎?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說我準備給他加任務也好,說改革工作必須今年完成也好,讓他把工作分出去!養一大群士兵還把將軍累死,像什麼話!”
“是,董事長。”艾米順從地接下了任務。
金驊大廈四樓,女洗手間外。
穆彤本來只想洗個手,無意聽取別人的對話。怪就怪那句話實在太震撼,把她“震”在了拐角處——“我被開除了!”
這聲音是……貝蒂?
穆彤往裡面偷瞄了一眼,發現愛莎也在。
“怎麼會?我沒收到訊息啊!”愛莎是人事部老大,理應最先知道所有人事調動的資訊。
貝蒂對她一直心存懷疑,不僅因為她知道“謠言”的內容,還因為她這段時間以來過於刻意的靠近。她盯著鏡子前的愛莎,留意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特助說我傳謠,把我開除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大家會指證我,我曹慧問心無愧,你跟我說的事情,我沒有往外說過一個字!”她幽怨地看著愛莎,心中五味雜陳,“愛莎,是不是你?我所有的訊息都來自於你,就連穆彤那張38分的試卷也是你給我看的,你是不是還說給過誰聽?”
穆彤的心緊張得怦怦直跳。
對於她來說,這番話的資訊量未免大了些。
原來,她初試成績只有38分……
原來,他一直在替她查謠言之事……
“沒有,我只告訴過你,因為我當你是朋友,也瞭解你的為人。”愛莎否認了自己傳謠之事,似乎覺得她的推論也甚為滑稽,“如果源頭是我,證據怎麼會指向你?如果我有心算計你,我裝作不知情就是,何必把所謂的謠言告訴你,平白讓你懷疑?”就算她不說,兩人也心知肚明,這裡面沒有受益者。
下屬栽贓上司,還有晉升的可能性。
上司栽贓下屬,無疑是在斷自己的左膀右臂。
貝蒂一時沒了線索,伏在洗手池邊捂面痛哭。
失業的煩惱還是其次。
對於她這種一生要強的人而言,被冤枉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愛莎看她這副模樣,不忍她蒙受冤屈,決意道:“我去找特助問清楚。”她三步並兩步走出了洗手間,匆忙得險些撞上了拐角處的穆彤。
愛莎定睛一看:是她。
穆彤像個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子,瑟瑟地倚在角落,心虛地搓著小手。
愛莎明明可以什麼也不說,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她最後還是喚了一聲:“穆彤?”
在洗手間內的貝蒂一聽,連忙擦掉了眼淚。
穆彤如小賊上警察局自首一般情狀,誠惶誠恐地對愛莎說:“我……哎,說不清楚,反正我跟你一起去見特助。”
兩人剛來到特助辦公室前,就被艾米攔下了。“特助公務繁忙,不便打擾,你們有事可以告訴我,我稍後轉達。”
“可是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當面跟特助說。”穆彤著急道。
此時,辦公室裡傳來一陣低沉而渾厚的嗓音:“讓穆彤進來。”
艾米聞聲放了她,卻仍攔著愛莎。
她臉一紅,像條泥鰍迅速地溜進了特助辦公室中。
杜梓牧啊杜梓牧,“雙標”不要太明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