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慧通大師看我的眼神好生奇怪? 難道覺得她過於放肆? 不對呀,慧通大師的目光裡並沒有譴責、質疑,而是一種憐憫! 憐憫什麼? 她雖然是奴婢,卻是王府的奴婢,還手握王府的管家大權。
現在連尊貴的王妃,都要看她的臉色過日子。
她說要把王妃趕走,王妃就要乖乖的退下! 錦玉又是疑惑,又是得意,一時竟有些出聲兒。
她打發了何甜甜,轉身要跟慧通大師詢問一些事兒,結果—— 咔嚓! 錦玉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的身體也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僵在了當場。
腰! 她的腰,居然莫名就被扭傷了! 錦玉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斷成了兩節,巨大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哀嚎:“來、來人!快來人呀!” 疼! 疼死她了! 嗚嗚,她的腰,不會真的斷了吧? 慧通大師:…… 親眼看到錦玉遭到“反噬”,他半點驚奇都沒有,甚至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王府又是一通混亂,王爺昏迷不醒,唯一能管事的錦玉也倒下來,王府竟有些群龍無首。
“還是把王妃請來吧!” 慧通大師不忍心看到更多“無知者”遭受反噬,便對著管事提醒了一句。
管事愣住了,他在外院當差,並不知道王爺對王妃的淩虐。
他只以為王妃病弱,且出身卑微,不懂中匱,這才被宮裡賞下來的錦玉姑娘搶了管家權。
但,現在錦玉傷了腰,自顧不暇,更談不上什麼管家了。
王府不能亂,需要一個能夠管家理事的人。
王妃? 在名分上來說,確實是王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但她能擔得起管理王府的重任嗎? 管事有些猶豫。
慧通大師卻難得的多了一次嘴,“王妃娘娘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上了玉牒的梁王妃。” 名正言順四個字,絕對可以碾壓一切! 另外,慧通大師也會進宮,如實回稟自己看到、猜到的情況。
他相信,依著皇帝的睿智,斷不會做出像梁王這般愚蠢的行徑。
累世善人、身負功德金光,這般有大機緣的人,就該好好供著、敬著。
梁王已經遭了反噬,有這麼一個明晃晃的例子,皇帝、甚至是心疼兒子的淑妃,斷不會重蹈覆轍! “是!多謝大師提醒!” 管事如夢方醒,趕忙連聲道謝。
送走了慧通大師,他就趕忙跑去把何甜甜請了出來。
“哦?錦玉扭傷了腰?” 何甜甜故作驚訝的說道,“為何?好好的,她怎麼就扭傷了?” 管事弓著腰,陪著笑臉,卻沒有說什麼。
能說什麼? 他根本就不知道錦玉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扭傷了腰。
要說她這幾天因為伺候王爺而累到了,那根本就是胡說! 王府裡這麼多的丫鬟,服侍王爺的人更是一群又一群。
錦玉說是伺候王爺,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自有小丫鬟、婆子動手幹活! 這幾天錦玉的日子,竟是比過去還要滋潤。
想想也是,堂堂親王府的“管事娘子”,比王妃還要體面、還要有權勢呢。
結果,就是這樣被人伺候、被人恭維的好日子,錦玉卻還能扭傷腰—— 管事只能說,錦玉是個“忠僕”呀,王爺被黴鬼附體,她這個第一得用的大丫鬟也跟著主子倒黴呢! “唉,也罷!” 何甜甜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王府現在是多事之秋,我雖不懂中匱,出身也卑微,卻好歹是王妃,只得出面料理一切!” 說罷,何甜甜就命人去錦玉那兒取了對牌、庫房鑰匙、賬冊等等物品。
錦玉自是不肯,奈何她連動都不能動。
她的幾個狗腿子,倒是想掙紮一下。
她們倒也沒有明著跟王妃作對,只是沉默的站在錦玉床前,一副守護的模樣。
聽到回稟,何甜甜暗自冷笑。
她嘭的一拍桌子,冷聲道:“好個刁奴!本王妃過去顧及你是母妃賞賜,這才對你高看幾眼。
不想卻縱得你忘了身份!” 何甜甜這副做派,倒也沒有崩了人設。
原主雖然出身農家,卻因為天生好運,從小就被祖母、以及何家上下寵著、慣著。
嫁給梁王後,梁王故意做戲,讓她誤以為自己深受丈夫的寵愛。
而在後院,有了丈夫的寵愛,便有了一切。
下人們對她也都十分恭敬。
她之前會膽怯、或瑟縮,不過是被梁王折騰怕了。
但現在,梁王倒下了,連他最得意的大丫鬟也成了傷患,不能再耀武揚威。
遵循原主的本性,她定會趁機反擊。
所以,何甜甜即便表現得耀武揚威、霸道狂妄,那幾個熟知內情的丫鬟也不會懷疑,只會當她是小人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