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提了一點:“王爺的那位師父,沈先生,是位高人。若是有機會,不防問一問他,他或許會有辦法。”
蕭晉光搖了搖頭,這只是安慰的話了,自從那年離開,沈先生便再也未曾出現,畢竟對方是隱士高人,早已看破紅塵不惹世事了。
蕭晉光垂眸,眼中神色暗淡,薄唇微抿,微微握緊了付翊的手。
付翊吃痛,才緩過神來。此刻最難受的不只是他。
付翊忽然有點後悔,為何要這麼早和他互通心意,自己活不了兩年了,既然沒法給長久相守的承諾,為何要在一開始說在一起?蕭晉光重情重義,必不會忘得幹淨,他難道要白留人在往後數餘年傷心悲苦,死不起見不得孤孤單單半輩子嗎?
付翊真想回到過去甩自己一巴掌,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來得及。
公孫不知何時離開了房間,一時之間,周圍只有窗外的鳥鳴和風聲。
付翊一點點把蕭晉光握著他的手掰開,慢慢說道:“我無藥可醫,只能活上個兩年……”
蕭晉光原本灰敗的神色忽然激動了起來,他按住付翊的肩膀,眼睛死死看著他,帶著顫抖的嗓音壓低聲音說:“你別想著離開我,永遠都不可能!”
付翊覺得他彷彿要把自己的肩膀都捏碎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質問,嚇得縮回了脖子,又覺得自己作為男人太沒出息,梗著脖子道:“我沒有說要離開你,我發誓,除非死別,我絕對不會拋下你離開。”
他誓言來的幹脆,又沒有經過腦子,怕是將來又要毀約。
不過好歹安撫了暴躁的永定王,蕭晉光收回了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會有辦法的,大不了,我去找找師父。”
他們在此處停留休息,方正和公孫敘舊,付翊也想觀賞風景,飽覽河山風光,也不算枉活一世。這兩日他和蕭晉光晚上雖然睡在一起,但沒做什麼荒唐事,是真的裹著棉被純睡覺。
早起付翊和蕭晉光練劍,對劍吃招時,蕭晉光見他左臂運動之間略有呆滯,才想起他左臂曾經脈損毀嚴重,未能根治。
蕭晉光拉著他去給公孫看。
公孫聽了,道:“哦,經脈受損,一時恢複也難,我便看看吧,要想恢複如初……”
付翊把袖子擼上,露出一小截白嫩細膩的手腕,平鋪放在桌面上。
公孫話頭戛然而止。
他是天下有名的神醫,一雙妙手救過不知多少人,救人之外,還痴迷於研製藥物,補身體救人命,他甚至能為了一味草藥,親身涉險,為了研製一枚丹藥,不眠不休一整夜。
他以為付翊身上帶著的藥香是因為多年來喝藥的緣故,直到付翊露出了他的左手。
手腕處一條長長的的疤痕,被一串手鏈遮住了大半。
公孫把目光落在那串手鏈上,若是觀察仔細,還會發現他的鼻尖上冒出了一滴冷汗。
付翊把手鏈撥開了些,露出下面青色血管。
公孫卻止住了他,讓周圍的下人都退了下去,連莊公都找了個說辭請了出去,只留他們三人。
付翊忍不住擔心問:“怎麼了?”
公孫看著他,指了指手鏈:“能把這個給我看看嗎?”
蕭晉光露出了一絲疑惑,“這個有問題嗎?”
公孫道:“還得細細看。”
他拿過了東西,視若珍寶一般把它捧在手心,湊近了一些,隨即露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驚訝神色。
然後他將東西放在桌上,細細研究了一蠱茶的時間,只聽“咔”的一聲,深紅色的珠子忽然裂開,露出裡面一個黑乎乎的、還沒有手指蓋那麼大的藥丸。
藥香肆意,不似一般中藥那般帶著苦澀,淡淡的苦味之外,還有一絲彷彿苦盡甘來的清香。
公孫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卻還是激動的雙手微微顫抖。
丹心啊,這可是丹心啊,連帝王都求而不得的東西,就這麼在他的面前了?!
丹心之所以被如此神化成長生不老丹,因為它本身功效逆天,誰也不知道它是如何製成的,世間鮮有,他一生也就見過這一枚,還不是完整的。
公孫畢生獻身於醫藥之術,得見天下聖藥,激動的雙手顫抖,期冀地看著付翊:“能讓我磨下一些粉末,帶回去研究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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