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遠在後面落了一大段路,辛可亭差點還遠離了視線,好不容易趕了上來,就見到辛可亭站在那兒往裡頭看,臉上還露出了彷彿美夢成真的笑容,何光遠步上前去,氣還在喘著便問:「辛首執,幹嘛這麼急的跑上來,咱老命都給跑掉了一半,你又在看甚麼東西,看你樂成這個樣子。」
辛可亭眼沒離開的說:「何執事,你往聖靈樹那兒看,有沒有看出甚麼不一樣?」何光遠看了又望,望了又看,底下在星光明月照射下,是挺美的,可是也沒甚麼不尋常,只好回答說:「咱又沒有靈體感知,看來看去,還不就是一顆一顆黑幽幽的玉石,有甚麼好看。」
辛可亭回過頭看了一下何光遠,喜悅的表情仍是藏不住的說:「何執事,咱們日思夜想的事,終於有個眉目了。」
何光遠一聽到辛可亭這麼說,突然變了臉色,精神顫抖了一下說:「怎麼說?」
辛可亭說:「你認為現在在司靈使大人身上所發生的事,是好事?還是壞事?」
何光遠說:「咱怎麼知道,你別再賣關子了,快點跟咱說明白呀。」
辛可亭詭異的笑了一下說:「咱認為是件好事,那個綠色的靈光絕不簡單,剛剛接近之時,親自感受了一下,真是渾身舒暢,感覺舒服的不得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進了咱的腦海,在加上今兒下午發生的一些事情,連想在一起,才讓咱趕緊來這裡證實一些事。」
何光遠彷彿也感受了辛可亭的興奮情緒,急忙跟著問說:「證實是甚麼事?唉呀,你倒是快說呀。」
辛可亭原本滿臉的笑容,此時卻線條慢慢的鬆弛了下來,似乎想起了許多往事,瀝瀝在目的回想了起來,不由得輕輕的嘆了口氣說:「老何呀,咱曾不止一次的回想,當初咱們是不是太急了,居然為了一個不知是否存在的理由,便支援柳江新,並且用了不太厚道的方式逼退邱德立,是否真的做對了。」
「嗯,這…。」何光遠沒說甚麼,只是輕輕的點了個頭。
「真的很自私呀,對不對。」
「這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想了。」
「這如何不去想,畢竟這個事情僅憑他人之口,而實現的條件無一存在,咱一直在想,咱們是不是太一廂情願了。」
「這事自然,不過當初這一步既已踏下,就只能不停向前,但你又何必老是提起。」
「不能不提呀,不能不提呀,尤其是現在有了眉目,可不能不提呀。」
何光遠又被挑了一下,有點懊惱的說:「對呀,你剛說有眉目,可是又扯到陳年舊事,你拿咱尋開心呀。」
「唉呀,你別生氣,好了好了,正經的說,正經的說,當初咱們支援柳江新,最重要的原因是甚麼?」
何光遠被問到了個說不出口的問題,只有發出伊伊耶耶的聲音。
辛可亭倒是很爽快的說出:「還不就是因為『長生不老』這檔子的事!」
何光遠連忙搖手阻止說:「哎!別說這麼大聲,叫人聽見不好呀!」
辛可亭似乎突然一把火上來的說:「怕甚麼,這裡沒別人,就算有人,也沒一個滿人,哪個滿人敢割了寶貝下來地宮,還不都是咱們漢人才捨得割,絕子絕孫的事,輪不到他們!」
何光遠趕緊消火說:「好啦!好啦!這事擱心裡,別再說啦,尤其不能被律理堂的人聽到,這可不得了呀。」
辛可亭長長呼了一口氣,緩一緩心情便接著說:「律理堂?呵呵…!律理堂!老何呀!咱沒有動氣,你可知道下午咱在內環宮殿所見到那場如夢如真的景象,實在令人久久無法釋懷,你我淨身棄世,孤獨一輩子,而咱們司靈堂近兩百年的經歷,似乎都是一場誤會,世俗凡人妄想窺探的天機,對咱們而言,不過一個玩笑,,而今天咱才真正體會執春秋所謀為何。」
何光遠聽了,心情也稍微沉澱了一下便說:「執春秋所謀之事,的確令人匪夷所思,雖然見他一件一件的慢慢實踐了,咱心裡還是有一點不踏實的感覺,畢竟仙人之術,真有那麼容易可以實現的嗎?」
「不是親眼所見,不是親耳所聽,的確會讓人有天馬行空的感覺,但昨日一天,似乎所有的答案都一一浮現,怎麼不令人感到高興。」
何光遠見辛可亭又賣了一個關子,心裡又著急了起來,連忙接著問:「好,好,好,長生不老,然後呢?你倒是接著說呀。」
辛可亭清了清喉嚨,乾咳了一聲接著說:「咱說,咱說,柳江新跟邱德立與修仙人的見面,讓咱們知道仙域靈宮裡,可能存在能使人長生不老的『三清靈玉』,但是問題卡在靈宮裡這三尊靈石是否真為『三清靈玉』?沒人可以肯定,連修仙人都沒法肯定。『三清靈玉』是否又真的有長生不老的法力,咱們更只是聽人一面之言的推測揣摩,最重要的是『三清靈玉』必須是修仙人才能使用,咱們通玉是半點感觸都沒有。」
「這個咱知道,所以不就為了這個,捧了個仙格奇人來作咱們的執司靈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