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夫君，對不起，我無法讓你活過來，對不起...對不起...不...”
“白煙微，你方才說，只要我向你說實話，你就會放過我，可還作數？”
她猛地抬起頭，朝著白煙微看去。
白煙微淡漠的回視著她。
紅娘將懷中的男子摟的緊緊的：“只差最後一步了，只差這最後一步了，我可以死，你救回我夫君好不好？所有的壞事都是我做的，我夫君是無辜的，我什麼都不求，只希望他能夠好好的活著。”
“你如果告訴我背後給你種子的人是誰，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他和我一樣，戴著面具，說話的聲音沙啞低沉，我只知道他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戴著面具？”
白煙微託著下巴，打量著紅娘臉上的紅色面紗：“你將面紗摘下來給我看看。”
聽到白煙微的話後，紅娘遲疑了，她的手本能的放在自己的臉上，卻是半天沒有動靜。
白煙微等的不耐，眉頭微挑：“為何不摘？”
紅娘撫摸著自己的臉，“臉...臉...”
她心一橫，突然用力將臉上的面紗扯下。
當看到紅娘的那一張臉，白煙微視線不由自主的停滯片許。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
半邊臉，鑲滿了釘子，直到現在，那釘子還深深的鑲在她的肉裡，少有數十根。另半邊臉，所有的肉都被針縫在了一起，歪歪扭扭，高高鼓起。
瘮人又令人感到無盡的寒意與揪心。
紅娘輕聲的笑了：“這張臉，早已毀了，是夫君親手毀的，他和那個女人...只因為那個女人故意陷害我，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夫君便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因妒忌故意傷的那個女人，他為了替那個女人出氣，就命人將我綁在柱子上，對我....”
紅娘的語氣逐漸的變得哽咽，有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滴滴滾燙的熱淚打在她鑲滿釘子的半邊臉上。
就連白煙微，此刻都有些想不明白了。
“他如此對你，你的心裡，對他就從來沒有恨過？”
“恨？我不恨他，我只愛他，就算是恨，我也恨自己不夠好，如果我但凡好一點，他就不會變心，更不會愛上那個女人。”
“白姑娘。”
紅娘突然朝著她重重的跪了下去：“求求你，救救我的夫君吧，所有的錯事我一力承擔，殺人兇手是我，牡丹園的石洞裡埋屍的那麼多無辜的殘骸，都是我做的。我把我知道的全部交代，只求你救我夫君性命，只差最後一具屍體了，我死後，你將我埋進那片黑牡丹院中，黑牡丹就會結出一枚黑色果實，你只需將它餵給我的夫君吃，他就可以醒過來了。”
白煙微安靜的看著她，黑眸靜漠，讓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黑色的眸子轉動，看著紅娘哭的梨花帶雨的一張臉，忽然向前。
在她面前俯身傾下。
手指輕觸她傷痕累累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