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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過來的時候,是一個陽光懶倦的下午,彷彿一直有一個聲音呼喚著我,將我一次又一次的從沉沉的睡意中還醒來,可是我卻不願意醒過來。
為什麼我還沒有死呢?算上重生的那一次,前前後後有三次了吧,我早就該是一個被老天爺遺忘了的人,這世上的苦果,也嘗得夠了,不再貪戀什麼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這一次我記得全部的事情,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般悉數像我湧過來,一幕幕像過往雲煙一樣,在我的眼前一晃而過,包括關於段芝蘭和段紫蘭的全部記憶,可是腦子卻難受得很,彷彿快要爆炸了一般,一直等到畫面定格在我有記憶的最後一幕——那一把鋒利得甚至還倒映著光的刀尖,就這樣直直的插入了我的胸口,沒由來的,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我想要伸手去捂住胸口,可是手卻完全沒有力氣,只能微弱的動一動,才能證明我還有一絲虛弱遊離的氣息在。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卻無意中便就聽到一陣稚嫩又清脆的女童的聲音,這聲音真是震耳欲聾,我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可是這裡是哪兒?還是皇宮嗎?
嗓子彷彿像是被血堆積住了一樣,一張嘴,整個嗓子裡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就連最沙啞的聲音都難以發出來,渾身的筋骨都像是被扯斷了而後又重新連線似的,痠痛得彷彿已經不是屬於我自己的身體了。
身體各個部分傳來的清晰的麻木和痠痛感都十分肯定告訴了我自己,這一切都不是做夢,也不是迴光返照的徵兆,而是我真的又一次,從鬼門關裡逃了出來,活過來了。
只覺得眼前一道光影閃過,慢慢的,便就看到那影子似乎是定格在了我的床前,卻越來越近。我不禁屏住了呼吸,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緊張,直到我徹底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張稜角分明的俊俏的臉龐,可是他卻穿著與他的身份完全不符合的服飾,我又怎麼會不認識他呢,這個人,在我的生命裡留下了那麼深的烙印,那麼深的痕跡,我曾經那麼愛他,我曾經那麼堅定地相信他不會負了我自己。
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卻被他給親手打碎了,又或者說,是被我自己給親手打碎了。我曾經如此費盡心機的幫助他李成浩登上皇位,我一直以為是我一廂情願的愛著他,就該成受這一切。
可是,就在我決心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為什麼又要我再次見到他呢?大夢一場,又將以什麼樣的身份相對?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生命中沒有出現過這個人,安安心心的做我的段府大小姐,擇一個真心愛我的人,雲遊四方,而不是困在一方牢籠似的深宮重圍之中,不得安生。
眼前這個人看到我醒過來,露出了久違的孩子般的笑容——至少在我的世界裡,他好像很久沒有這樣會心的笑過了,我不禁鼻頭一酸,我仍舊是對他狠不下心來,對於我愛過的男人,的確不止他一個,可是卻只有李成浩,讓我恨不起來。
因為我深知他作為一個帝王身上所肩負的責任,忠義情愛素來難兩全,一個帝王心中不應該有真正的感情,他應該有屬於他的一幅宏圖偉業去等待著他去開闊,他會成為一個流芳萬世千古的好皇帝,而非困於一隅情愛之中。
該是我放過他。既然老天如此仁慈的對我,既然又給了我再來的一次機會,便就就此放過,各自安好吧。
我掃了一眼他身後的這間屋子,等等,這宮廷,怎得變得如此簡陋了?目光又不禁落在這個男人身上,只見他身上所穿著的一幅,竟然不像一個堂堂大梁的帝王,反倒是像那山野之間的樵夫一般。
……
我一下子有些懵,弄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眼瞧著眼前這個人,竟像是越發的陌生起來了一般。
“你是誰?”還不等他說話,我便脫口而出,但很快我就意識到我這話說的有多麼的蠢,還能有誰,會救我於水火之中?
只是他彷彿絲毫不在意我的問題似的,而是早就考慮到了我會這樣問。他一直這樣輕輕的笑著,一如我多少次夢中的樣子,翩翩公子,陌上人如玉。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在聽到他回答的那一刻,我的整個腦子都是亂糟糟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一定不是真的。自從他當上了帝王之後,便就再也沒有這樣和我說過話,如果時間就能這樣定格在這裡,其實也不錯。
而隨後,師父也來了,我朝著窗外看過去,外面是黛青色的遠山,門前是鬱郁蔥蔥的樹木,心裡隨即意識到一絲不妙,看著這情形,倒好像不是在宮中一樣,我不由得有些遲疑的問道:“今天……什麼時候了。”
“你已經昏睡了兩年了。”師父臉上多了好幾道皺紋,鬍子也白了一圈,我這才心裡驚了一下,甚至是瞬間一涼。
兩年了嗎……
那麼現在,難道李成浩他已經,不是皇帝了?心底裡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我不由得趕緊搖了搖頭,他當初費盡心思想登上皇位,會就這樣放下嗎?
我還是不敢相信這個可能的情況,便決定就將就著方才那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說道:“我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