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段芝蘭又補充一句,道:“這種事情,旁人怎麼說得清?我們不過是抱著看戲的態度看過了便過了罷了。”
李成浩聽了段芝蘭說的這一長串話,有些訝異於她的邏輯之清楚,他輕輕的笑著,說道:“你呀,就是嘴上得理不饒人。”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聽說,你和那沈淑容向來關系不好?”
段芝蘭愣了愣,這種事情都傳到李成浩的耳朵裡來了?她有些俏皮的打趣著說道:“怎麼,你是偷偷打聽過我還是關注過她?”
被段芝蘭這樣問,李成浩有些不自在的幹咳了兩聲,望著段芝蘭,淺淺的笑意不達眼底,反問道:“你說呢?”
段芝蘭莞爾一笑,繼續向前走著,說道:“放心吧,她成不了什麼氣候。”段芝蘭想起來上一世沈淑容是如何仗著李成濟的寵愛在宮中為非作歹,胡作非為的,但在這一世,情況卻大大不相同了,她若是還敢像上一世那樣不知好歹,不知收斂,等待她的只會是很慘的下場。
不覺不覺就到了李成濟和沈淑容大婚的日子,由於是納側妃,而且這沈淑容的身世背景也並沒有很尊貴,所以婚禮比起段芝蘭之前嫁入東宮的那個陣勢,也沒有多浩浩蕩蕩。
李成濟所在的宮殿內倒還是比較熱鬧,處處張燈結彩,雖然只是納側妃,但是該走的程式缺還是缺一不可。皇後娘娘和賢妃娘娘端坐在大殿的正中央,接受著兩位新人的跪拜行禮。
即便是在大喜之日,賢妃娘娘也仍舊擺出一副不開心的神色,甚是不屑的望了兩眼沈淑容,這樣的姻緣,只怕是大家都很不高興吧。即便如此,卻也沒有掃了沈淑容的興致。
行完禮過後,段芝蘭頗為無聊的坐在一旁的角落裡,輕手撚起一顆葡萄剝了皮放入口中,只見沈淑容執了一小杯酒,款款向她走過來,巧笑道:“太子妃娘娘。日後在這宮中,若是淑容還有什麼做的不好的,還請太子妃娘娘多擔待。”
沈淑容今日化著精緻的宮妝,倒也是個美人坯子,身上掛滿了金銀珠寶首飾,甚至頗有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架勢。
段芝蘭縱然覺得來者不善,卻也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輕聲說道:“這是自然,沈妹妹原不必如此生分的。”
話還未說完,就見到身著大紅色喜服的李成濟陰沉著一張臉走過來,見到沈淑容和段芝蘭在一起說笑,臉上的表情更是駭人。
他冷冷的問沈淑容道:“你在這兒做什麼?”
沈淑容一時有些語塞,她知道李成濟心裡一直都深深的喜歡著段芝蘭,她也的確是想找段芝蘭道茬,卻沒想到他是如此的語氣不善。
還不等沈淑容答話,李成濟便淡淡的瞥了一眼段芝蘭,一把親暱攬過沈淑容的肩,沉聲說道:“淑容她才剛過門,沒有沖撞到皇嫂吧?”
沈淑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暱弄得慌了心神,她有些恍惚的望著李成濟,感覺如同做夢一般。即便生硬的動作和李成濟疏遠的眼神讓她意識到這不過是李成濟在逢場作戲,故意氣段芝蘭罷了。
段芝蘭神色複雜的看著這一幕,最後卻還是笑著搖了搖頭,道:“自然沒有。”段芝蘭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哪怕她一再告訴自己要忘記上一世的事情,就讓一切重新來過,可哪兒又是那麼容易就忘的了的?
“芝蘭,原來你在這兒,可讓我好找。”短暫的沉默過後,一陣清朗的男聲傳來,只見李成浩身著玄色錦繡緞袍,緩緩走過來,負起而立。
段芝蘭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望著他,叫了聲:“太子殿下。”
李成濟沉著臉望著李成浩和段芝蘭,心中卻是妒意滿滿。
寒暄了幾句,段芝蘭覺得甚是無聊,她想著李成濟和沈淑容兩人現在肯定也不大願意看到她吧。李成浩見段芝蘭臉色不太好,便隨便尋了個由頭,就此替段芝蘭解了圍。
回到了東宮,段芝蘭正要進到寢殿休息,躊躇了一會兒,突然轉身對太子道:“謝謝你。”
李成浩只是搖了搖頭,他與她之間還談何謝字呢。哪怕段芝蘭不明白他的心意,難道他自己還不明白嗎。既然愛她,便不忍心看到她受一點兒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