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韋順手接過段芝蘭的鬥篷,說道:“接下來就靠你了。你便放心進去吧,我在門口守著,有變故我立馬通知你。”
段芝蘭緩緩走進去,,雖然腳步很輕,但這牢獄裡實在太安靜,又在硬邦邦的地面上,仍然發出了清晰的腳步聲。
那兩名男子聞聲抬頭,眼中布滿了紅血絲,他們望著段芝蘭,眼神中盡是驚恐之色,他們只覺得這男子的眉眼之間極為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一般,可是卻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可看著段芝蘭的樣子,卻也不像是官府中的人,其中一名男子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段芝蘭平視著他們,面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清冷的聲音在獄中響起:“我是來救你們的人。”
“呵!”那男子冷哼一聲,淩散雜亂的頭發垂下來遮住臉,不屑的說道:“你知道我們是何人?便揚言要救我們?”
這兩名男子怕是還沒吃到苦頭吧,段芝蘭心底一陣冷笑,都到如此地步了還敢嘴硬。
不過他們說的也沒錯,段芝蘭的確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臆斷和猜測而已,但她還是決定賭一把。
段芝蘭低頭莞爾一笑,從衣兜裡取出方才在蘇府就寫好的手書,遞到他們眼前,問道:“你們可認得的這字跡?”
“若想活命,速速配合。”那兩名男子抬眼仔細辨認著那字條,其實不消多認真的辨認,便不難看出那就是二皇子李成濟的字跡。那兩名男子心下一驚,伸手便想要拿過字條,不料卻被段芝蘭一把收回。
那二人不可置信的齊聲問道:“你是二皇子的人?”
段芝蘭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說道:“這下你可相信我是來救你們的了?”
這二皇子李成濟的字跡一般人很難模仿,也沒有這個膽子模仿,可他們仍然感到很疑惑,他們昨日才剛入獄,二皇子遠在京城這麼快就得到訊息了?
況且這二皇子是何等高貴的身份,這件事情竟然還驚動了他,還不遠千裡的傳書過來,要救他們倆一命?
盡管他們有太多的疑惑,對於段芝蘭也不盡信,可段芝蘭操著一口地地道道的京城口音,說不定真的是二皇子黨羽,某位朝廷命官。而且那字跡明明白白的就是二皇子的手書,這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其中一名男子抬眼,正色道:“你想讓我們怎麼做?”
很好,魚兒上鈎了。段芝蘭微微一挑眉,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隔著面紗,說出來的話倒不像是她自己的聲音了,但也聽的分外真切。段芝蘭“很簡單,告訴我你們所知道的若有官銀的下落,便可。”
那男子聞言,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人好大的口氣,張口便是所有官銀的下落。這官銀的去向問題在朝中應該也算是個未解之謎了吧,而且十分重要,若是知道了這些官銀究竟去了哪兒,那麼大部分真相都會漸漸浮出水面。
他們二人也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不敢輕易洩露,於是便問道:“我若是告訴了你,你待如何解救我們兄弟二人?”
段芝蘭自然早就想好了對策,便道:“這些你就不用擔心了,到時候二皇子的人自然會安排你們出去的。莫非,你還信不過二皇子麼?”一字一句,漸漸將他們的心理防線一一瓦解。
可這回答也未免太籠統了些,那二名男子心想,接應他們的時間,地點,人物,什麼都沒告訴他,便就信誓旦旦的說要保他們出去?還真當他們兄弟二人是傻子麼。
“這位公子,你還是請回吧。我們二人不過是個小嘍囉罷了,哪裡知道官銀的下落?”
“哦?”段芝蘭歪著頭,臉上顯露出鬼魅一般的笑容,在這牢獄中顯得異常駭人。“想必你們也清楚二皇子的為人,不成功,便成仁。既然你們不願意配合,二皇子也不會留兩個知道真相的人在欽差大臣的手上。”
那兩名男子害怕的瞪大了雙眼,露出極為驚恐猙獰的表情,二皇子的心狠手辣的鐵腕政策他們也有所耳聞,這的確像是他做事的方式,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若是真落得那個下場,可真是慘不忍睹。
而這段芝蘭此刻一身黑衣,之於他們就如同鬼魅一般的存在。不成功便成仁,莫非他就是二皇子派來的殺手?
那二人十分驚慌的攤坐在地上,求饒道:“我說,我都說!”
正在這時,段芝蘭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索索的腳步聲,在這寂靜如地獄般的獄中聽得分外真切。堯韋忽然闖進來,對段芝蘭說道:“快走,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