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韋慌慌張張的說道:“段公子,這可怎麼辦啊,你可得幫幫我,你相信我是清白的!”
段芝蘭頗為無奈的攤了攤手,略帶歉意的說道:“堯公子,這我倒是想幫你,可這畢竟關繫到朝廷中的事兒,我也沒這個膽子攤上啊。”
蘇老太爺冷眼旁觀著堯韋的反應,冷哼一聲,說道:“我只念你平日裡不懂事,只貪汙一些小恩小惠,也不與你計較,誰知你竟然什麼銀兩都敢收啊!看來這江南知府的位置也是坐到頭了!”
杜玉妍此刻心中也頗有些不是滋味,先不說此事究竟會不會牽扯到他們杜家,即便是為了這個堯韋,想到這兒,杜玉妍緊緊鎖著眉頭看了一眼堯韋,這堯韋雖說不管是相貌氣質還是才情都入不了她杜玉妍的眼,但堯韋一直以來對她好,卻是真的。若是可以,她心中也不希望看到他犯上這麼大的事兒。
不過,也不知這堯韋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好歹也是從小在官場和高幹子弟中摸爬打滾長大的,竟然連這點警惕之心都沒有?明知現在的江南正處於風口浪尖,還不知道收斂。
堯韋匆忙解釋道:“我日前在賭場贏了銀子,高興的沖昏了頭腦,也沒仔細見這銀兩是個什麼來歷,要是我知道……”
“罷了。”堯韋還未說完,段芝蘭便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世間哪兒有那麼多早知道,你仔細想想,可還記得那個給你銀子的人是誰?”
堯韋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賭場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魚龍混雜,這我還真不記得這銀子是誰輸給我的。”
“既然如此,”段芝蘭冷笑一聲,冰冷的說道:“你既然無法提供一點兒有用資訊,那我想幫你也是幫不了咯。”
堯韋聽此,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望著段芝蘭說道:“這麼說,段公子,你是要幫我?”
段芝蘭也不說話,只是故弄玄虛的低頭喝茶,茶氣飄渺,越發襯的段芝蘭的笑容時隱時現。
杜玉妍撲哧一聲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這堯韋當真是個傻子麼,話兒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還不明白。也不知為何,杜玉妍又望著段芝蘭正在喝茶的模樣,她與這個段公子雖然也接觸的不多,但他總是能讓她感到一種很安全的感覺,彷彿只要他決定了,這世間便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兒,就像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段芝蘭注意到杜玉妍在看她,於是出於禮貌也回望過去,哪知這杜玉妍一見段芝蘭在看她,便害羞的低下了頭,段芝蘭忘了自己此時還是個男兒身,只覺得莫名其妙。
段芝蘭並未多想,只是頗為惋惜的對尚還跪在地上的堯韋說道:“我倒是想幫你,可惜你若是不幫我把這件事兒查出來,洗脫你的冤屈,那我也沒法兒幫你啊。”
頓了頓,段芝蘭輕輕放下茶杯,又開口說道:“說到底,這件事兒還是得你自己幫你自己。”
堯韋只是聽到段芝蘭開口說要幫助自己,便已經欣喜萬分,也沒多想,便興奮的道謝,說道:“謝謝,謝謝段公子,往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堯某人做的,盡管吩咐就是!”
段芝蘭點點頭,幹咳一聲,揮了揮手,說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好,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堯韋邊道謝邊退出去,現如今段芝蘭已經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他只得對段芝蘭唯命是從,不敢違抗半分。
蘇老太爺靜靜的觀察著這一幕幕,笑意盈盈的邊點頭邊捋了捋已經花白的鬍子,心中對段芝蘭的謀略和聰慧更為贊賞,段芝蘭只是三言兩語之間,便將堂堂江南知府堯韋也收入到她的旗下,足以見得她的膽識和智慧。若是有朝一日李成浩果真能當上皇帝,那麼段芝蘭,一定會是一個母儀天下的好皇後。
杜玉妍此刻心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們幾人商討的是關繫到江南貪腐案的大事,為何會不避諱她一個女子而要當著她的面討論如此重要的事情呢?況且在她看來,她雖然與此案並沒有任何關系,但是杜家卻就不一定了,而段芝蘭仍然不避諱她,杜玉妍有些欣喜,她竟然能深得段芝蘭的如此信任。
段芝蘭見堯韋已經走遠,又轉而想要邀請杜玉妍再小坐一會兒,說道:“時辰還早,你可願意在這兒再多陪我一會兒?”
杜玉妍見段芝蘭將堯韋打發走了,卻反而開口挽留她,心中驚喜萬分,難道段之然對她也有情意麼?杜玉妍沒再多想,便無比嬌羞的答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