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有些難受。
蔣景扶著白欲站起來,兩人一同坐在鋼琴凳上。
他把手附在白欲的手上,好像他們第一晚那次十指相扣在一起,又好像上一個夏天白欲第一次觸碰到蔣景的手一樣,兩個人彈奏了最後一曲。
這是白欲新作的曲子。
《指骨》。
這首曲子道盡了他們的愛恨,卻延綿不絕。
按照昭昭的意見,高銘川親自前來抓人。晚上下班後如釋重負,也終於能給昭昭一個交代。
“喂,阮昭,我聽說勝利路新開了一家咖啡店,裡面的巴斯克蛋糕很不錯。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帶你去嘗嘗好嗎?我很想……”
“高警官,對不起,我已經離開陽東了,謝謝,再見。”
昭昭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一步步倒退的景色,沒有想象中的期待,反而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滋味。
多年後。
白盛琴行的天臺空無一人,公園花壇中,那些本該是早就死掉的玫瑰大紅絢爛。
兩個人在異國他鄉的街口認出了對方,昭昭看著蔣景好像回到了那個夏天,她在前臺看著這個少年。
“真巧啊,你來度假來了?”
她的聲音要比幾年前嘶啞,整個人都瘦得要脫相。
這是她這些年執行素食主義,又沒日沒夜吸煙酗酒的成果。
她聽見蔣景回答。
“是啊,難得的假期,我來我爸這住幾天。”
昭昭出國後,漸漸和國內的聯系就越來越少。
這幾年對他們來說都改變了太多。
而談話之間又不可避免問到對方怎麼還是出國了。
“我從大學就想來留學了,等手續辦完錢攢夠了就來了。當時選擇分手也是可能我們到了一拍兩散的地步了吧。”
昭昭想起來了高中畫畫的時候,老師告訴他一副畫要在任何時候停下都是一副完整的畫面。
哪怕這段感情稱不上美觀,但是當時放下筆,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她本是怕蔣景會怪她。
但蔣景只是搖了搖頭。
問起之後的打算。
蔣景說自己會回到陽東。
他總是想起來白欲壞又壞的不徹底,算算時間他快出來了。
無論是現在,還是多年以前的那片“維生素片”。
他們之間的感情不過一直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完。
或許匆忙但還是打算這樣結尾。
謝謝親愛的讀者一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