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貴人們,流放一路來,好像都信誓旦旦自己肯定能回京。
要真有這麼容易,怎麼會讓自己淪落到流放?
權貴的命也是掌握在皇帝手上的,不由自己做主。
世子笑著道謝,“參軍說的是,度之也這般覺得。”
桑七知道度之是世子的表字。
這還是那個說別急的小丫鬟說的,度,是想有器度,智慧的意思。
也不知道這小丫鬟是不是已經投胎到一個富貴家裡了。
司士參軍拍了拍衛樂湛的肩,“你是個好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衛樂湛也回了句,“參軍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地位,前程無量。”
司士參軍笑得更燦爛了,“有什麼事就去找我,別客氣。”
說著,便帶著一眾州兵走了。
衛夫人這才嘆了口氣,“湛兒,不過一個參軍,你可是世子,再不濟,還有崔家,何須如此讒言屈膝?”
衛樂湛收了笑,“禍從口出,娘這話日後休要再提。”
即便是沒流放,寧願交好一個小參軍,而不是肆意得罪人。
這次流放沒被人落井下石,便是因為國公府愛交好積善,才能一家人平安活過流放。
衛夫人還想再說,衛樂湛推開門框開裂院門,蜘蛛網簌簌掉落在他頭上。
他強忍住,抬手拍掉繼續往裡走。
夕陽西下,前庭雜草叢生,已長得比生苔的水井還高。
三間廂房的屋頂都不齊全,屋簷各自傾塌一角,從碎瓦中長出的狗尾巴草在隨風搖曳。
“這是人能住的?”衛樂詩驚得高聲喊道。
二老爺眼珠子亂轉,四處看了看,最後指著正中間,也是看起來最好的一間廂房,“這間,我要了。”
二夫人一張臉拉得比驢還長,這比住在野外還讓她嫌棄。
野外好歹是隻住幾夜,這可是不知道要住多久。
衛樂湛分配了房子,“娘和小詩住東廂房,明兒帶著童兒住西廂房,我和小七找地方睡。”
桑七就知道會是這個安排。
衛夫人皺了眉,“不行,童兒五歲了,和我住,你和明兒住西廂房。”
她才捨不得自己親兒子沒房住,而庶子卻有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