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起,這個不值什麼的,鄰裡鄰居的,能幫自然要幫的,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你這個小白臉,是不是跟這賤人有一腿啊?死賤人,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竟敢給老子戴綠帽子,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看了半天勒大少突然撲了過來,揪住勒家大娘的頭發就打,這下把勒老夫人給氣瘋了,哪有人往自己媳婦身上扣屎盆子的,抓住勒大少的胳膊張嘴就咬,勒大少吃痛,一甩胳膊就把老夫人給摔出老遠,雖然被總掌櫃的接住了,老夫人也氣的暈了過去。
“你這個人渣,去死吧你!大姐跟你這種廢物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彩靜一回胳膊肘兒,狠狠的在勒大少的腹上一頂,勒大少痛的大叫一聲,退了好幾步坐倒在地上。
“打,打這個不是人的東西!打死他……打死他……………”勒大少的行為徹底激起了民憤,彩靜甩過他耳光後,圍觀的人群撲了上去拳打腳踢,勒大少見勢頭不對爬起來就跑進店內。
彩靜扶起老夫人,又拉起被勒大少揪的披頭散發的勒家大娘,總掌櫃和王掌櫃過來扶著老夫人一同進了勒家店內,看熱鬧的圍觀人也慢慢的散了。
勒家後堂裡,勒家大娘哭訴著自己遭遇。
勒家大娘孃家姓水,閨名叫雲落,是個大家小姐,是個不可多得的賢惠女人,十七歲嫁給了勒大少,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新婚的第三天勒大少就出去嫖妓,一去就是半個月,勒家就這麼一個命根子,勒家的老爺夫人視如眼珠子,百般護短,水雲落有苦無處訴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咽。
那個時候勒家的生意還很好,他要花錢父母沒有不給的,漸漸的他開始賭博,越賭越大,欠了錢就讓債主到家裡來要,勒家老爺怕外人知道丟人,就偷偷的都給他還了,勸他不要再賭了,回來好好打理生意。
可這勒大少惡習不改,一年就有半年都住在妓院裡,沒錢就回來要,最後幹脆把妓女帶到家裡來住,還要讓水雲落來伺候,勒老爺也看不下去,這才發狠罵了兒子一頓,並答應給他再娶一房妾室,要他別再留戀妓院了,勒大少滿口的答應了,在和水雲落婚後的第三年春天娶了兩房妾室。
可是勒大少在家就安穩的住了兩個月,那股新鮮勁一過,照樣吃喝嫖賭,有一次回家要錢,竟然當著勒老爺的面,和妓女在店面大堂裡調笑,勒老爺氣的大發雷霆,要動家法打他,沒想到勒大少奪過家法反去打勒老爺,老爺子一氣之下病倒了,沒過半個月就撒手歸西了,臨終之時,把家交給了水雲落,要她好好幫助勒大少管理店鋪。
勒大少那裡懂得經商啊,整日只知拿錢去揮霍,店鋪的事全部丟給了水雲落。
水雲落含悲忍淚接下了勒家店鋪,憑借她的精明強幹,把生意打理的也算可以,可是再能賺錢也經不住那個浪子揮霍啊,勒老爺不在了,誰還能管得了他,勒老夫人溺愛他,要頭不敢給腳,回來拿錢,水雲落稍微遲疑點,就被拳打腳踢的,有一次竟然把她打的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手腕上至今還留著被勒大少刀砍的疤痕。
水雲落只能忍受這一切,因為那該死的封建禮教,什麼好女不嫁二夫,看著兩個可愛的兒女,水雲落只好隱忍了,她苦苦的撐著店鋪,就這麼任由勒大少揮霍。
像今天這樣打罵要錢的事情,在這幾年裡就是家常便飯,每次水雲落都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漸漸的勒家的生意越來越不行了,沒有銀子周轉,她進不了好的貨,幾個店鋪根本就支撐不下來,而勒大少更是不管不顧,家裡值錢的東西幾乎都讓他偷光賣盡,勒老夫人的私房錢也讓他哄騙一空,家裡緊張的連吃喝都要計算著花,兩個孩子也到了上學的年紀,可是勒大少根本就不管他們的死活。
有一次,因為拿不到錢,竟然搶勒老夫人身上的首飾,勒夫人罵他,他把老夫人從床上給拖下來,摔的老夫人半個月都起不了床,勒老夫人知道自己把兒子寵成了一個忤逆不孝子了,後悔莫及,可是已經遲了,勒家已經到了瀕臨破産時候了。
年前他又打起了賣店鋪的主意,就因為水雲落不答應賣店鋪,被他打的鼻青臉腫沒辦法做生意,後來實在沒辦法經營幾家店鋪,水雲落跟婆婆商量,想把玉器店和綢布店頂出去,籌著銀子好好的經營這兩個店面,可沒想到今天這勒大少又弄出這麼大的一筆欠來。
“冷先生,家醜不可外揚,可是您看看我這日子還怎麼過呀!嗚……………………”水雲落哭訴完自己的事,哀聲嚎叫,淚如雨下。
“畜生都不如,大姐,你為什麼不跟他離婚呢?這種人渣你怎麼能忍受這麼多年啊!”彩靜早已經是哭的不成樣了,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女人這麼苦都不吱聲的,當她看到水雲落手腕上那三道四五寸長的刀疤時,恨的把手裡的茶碗都拍碎了。
“離婚?”所有的人都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休夫啊?為什麼不休了他呢?”彩靜帶著哭聲大叫著。
“什麼?休夫?這世上哪有這個禮啊!”水雲落顯然是被彩靜的話嚇到了。
“冷先生,你怎麼可能讓人家休夫呢,自古以來哪有女子休夫的,好女子從一而終,好女不嫁二夫,這個道理你不知道嗎?”
“冷先生,雖然你救了我們勒家,但也不能教我家媳婦做這樣有違女德的事情來。難道你真的有什麼圖謀不成。”勒老夫人聽了這話,她對彩靜幫她們起了疑心,便沉下臉來對彩靜說道。
“呵呵,可笑死了,為什麼要女人從一而終啊?男人為什麼就可以三妻四妾啊?女子為什麼不能休夫,女人有七出之條,男人做了壞事為什麼就不能休了他,水大姐這一生難道就要跟這樣的人渣一起過嗎,勒老夫人,你的兒子這樣子,你難道要你的孫子跟著他受罪嗎?”彩靜連問了幾個問題,把在座的人問的兩眼大瞪不知如何回答。
“像水大姐這樣的好女人,就該有更好的男人來疼愛她,休了那個敗家男人,你可以帶著老夫人和孩子自己過啊,這麼多年你有男人跟沒男人有什麼兩樣啊?我要是男人我就娶你。”彩靜這幾句話說的水雲落驚訝的都忘記哭了,瞪著一雙水眸看著她,好像看到怪物一親。
“你可真是能惹事啊!哪有教人家休夫的啊?怎麼這麼不能安分呢?”這時,門口響起了李信的聲音,他從軍營裡回來,聽墨先生說彩靜跟憐香院的老鴇又起沖突了,急忙就跑了來,路上才讓鄭雩給他易了容,來到錦繡坊聽說她在這裡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卻聽到了如此的驚世駭俗的話來,他要是再不出聲來,這個寶貝還不知要做出什麼事來呢,還有,以後得小心點,這丫頭就算娶回家來,一個不小心她真敢弄個離婚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