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都是沙啞的。
冥司深沒有動,只是安靜的看著我,“宋綿綿,你最好乖一點。”
“不乖會怎麼樣?”我冷笑,自暴自棄,“你會殺了我?那你殺啊。我現在還有什麼可以鉗制你的?令牌?還是我這條命?”
“為我生個孩子。”冥司深走過來,將我的眼淚擦掉。
話題轉的太快,我驟然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屋子裡一片安靜,風徐徐吹過,像是一雙溫柔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將我的眼淚烘幹。我仰著腦袋,不可置信的看著冥司深。
男人一身黑色的袍子,身影挺拔,安靜的按著我,重複剛才的話,“為我生個孩子。”
“你做夢。”我冷笑。
這一回,冥司深倒沒有生氣,伸手幫我蓋了被子,轉身。周身的氣場就像是水波紋一般緩緩地散開。
有那麼一秒,我覺得只要抓住這氣場,或許冥司深就會被我桎梏住了。可是我的手還沒有觸碰到,他就回頭,眸子微寒,看著我。
他背後是張眼睛了嗎?我瑟縮。
冥司深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彷彿能夠看穿我身體裡面每一寸的骨骼,半響,“宋綿綿,你想起什麼了嗎?”
搖頭,我垂眸,長長的睫毛將所有的情緒都遮擋,心中忽然想起一個很怪異的念頭,平穩呼吸,“是不是,我失憶之前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回答我的是沉默。
抬頭,發現男人並沒有離開,只是這麼安靜的看著我。
“不是。”兩個字輕飄飄的。
“你們都想要找到的令牌卻在我這裡。”我不相信。
“那你為什麼會失憶?”冥司深勾唇,嘲諷。
無語凝噎。我看著他,這一張好看的臉,就算是背光,只能看到一些輪廓,卻也依舊是不一樣的味道。
“宋家,要住嗎?”他換了一個話題,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思考了一下,點頭,“要。”
冥司深皺眉,手放在身後,風吹動他的袍子,翻飛,“這樣,我來不方便。”
“……”我讓你來了嗎?你是誰啊!
“為了和宋思遠學陰陽術?”冥司深的聲音低沉沙啞,在沒有發脾氣的時候,聽上去溫柔的不像話。
我點頭。
“跟他能學到什麼?”冥司深很懷疑。
“我想了解宋家。”我這次倒是沒有說謊。爺爺走了,我唯一的依靠就是這個看上去怪異無比的宋家。冥司深也不是什麼好人,宋家更不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令牌。
我一定要搞清楚這些事情。拿回令牌。
“你找安歌。”冥司深幹脆坐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看著外面的風景。門外綠蔭千頃,兩兩黃鸝相應。這個小小的方塊,就像是一副山水畫,美不勝收。
“我想自己瞭解。”我也看著外面的風景,若有所思。
沉默了好一會兒,冥司深起身離開,叮囑,“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