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夏從來沒有這麼清醒,即使是被強硬的塞入一顆有半個手掌大的結晶,她卻沒什麼疼痛感,腦袋裡像是突然多了一個陌生的東西,擠開她其他的器官。
僕人拉住蘇小夏的頭發,將她硬生生的向大坑拉去,她仰躺著,就像一隻四腳朝天的烏龜,想努力翻身,卻怎麼也翻不過來。
眼淚,落在塵埃裡。
被在地上狠狠地拖行,蘇小夏原本淡黃色的連衣裙上沾滿塵土,露在外面的雙手雙腳也布滿細小的傷口,小石子不停重複的擦傷。漂亮的杏仁眼裡積滿絕望的淚水,白皙光滑的臉龐上汙漬東一道西一道。
“你放開我!宋軒德你不得好死!下地獄吧!”她撕心裂肺的喊著。
蘇小夏拿指甲扣挖著僕人的手指,試圖將自己的頭發從他手裡解放出來,另外一隻手在地上無力的抓著縫隙,試圖減緩前進的速度,圓潤的指甲已經片片翻起,露出血肉模糊的甲蓋,鮮血在地上拖出一道細細的線。
一路向著死亡。
僕人終於吃痛,微微松開手,她心裡一喜,狼狽的向前爬了幾步,逃離。一隻手抓住她的腳踝,毫不留情的將她拖回去。蘇小夏雙手試圖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沒能抓在手裡,只有漂浮在空氣裡的細小灰塵和滾動的小石子。
“不要!”蘇小夏從喉嚨底喊出,聲音似乎傳不透薄薄的白霧,到那個坐在牆角的老人身邊,他仍然是無動於衷的低頭品嘗著手裡上好的銀尖,茶的香氣混著,我白霧,分不清誰是誰。
身體在墜落,周圍的一切都在快速的閃過,蘇小夏伸出一隻手,無力的握了握,耳邊已經清晰的傳來野獸的怒號,腦袋裡的結晶像是被什麼召喚,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著野獸的方向墜落而去。
……
像是警報響起,本是昏昏沉沉意識模糊一片的腦袋清醒,我本能的翻了個身體,眼睛還沒有完全的睜開。
一把匕首在本來是我心髒的部位狠狠地紮下,用力之深將地面紮出一個深坑。匕首的主人看到紮空,十分驚訝,使力把出匕首,灰塵微微揚起。
我眯著眼睛看他,他是剛剛在太爺爺身邊的人,看樣子是我昏迷過去太爺爺讓他過來了結我。嘴角勾起,露出嗜血的笑容,現在讓我們看看,是誰了結誰。
手掌一翻,骨劍出現,沉似鐵,卻沒有半分光華,我低頭看了一眼,身體血液沸騰的更加厲害。
醒來以後,身體裡原本的桎梏好像一瞬間消失,被禁錮在心髒的力量在全身的血管裡流動,過於強大的力量甚至刺激血管有些疼痛,如同無數的小人血管裡奔跑,永遠沒有疲憊的時候。
心髒裡的生命之樹收斂金色是光芒,似乎也是避這突然出現的強大的力量鋒芒,只是在葉面上偶爾跳躍著金色粒子,滋潤著疼痛灼熱的血管。
眼前的人雖然驚訝,卻很快平靜,眼底帶著些許的警惕,“宋綿綿,你還想在這個陣法裡反抗?”
我有些好笑的開口,“怎麼,有人殺你你不反抗?”
被我頂了回去,他有些暴怒,手裡的匕首也換成長劍,“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一面又轉過頭對著陣法外的幾個人喊到,“開陣。”
幾人聽到命令,立刻就再次劃開手掌心,將鮮血灌入到黑色的符咒裡,熟悉的壓力幾乎的同時就浮現在肩頭。
身體的力量流轉,化解所有的壓力,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血管裡的灼熱又清晰幾分。生命之樹的金色粒子出現的開始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