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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再遇蘇小夏
四號樓已經安靜下來，沒有任何聲音。
如果說我已經死了，那這十八年來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嗎？我的人生到底有多荒誕。
記憶是假的，親人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到底，什麼才是真的？
心緒翻湧，壓制不住陣法的反噬，噴出一口鮮血，灑在硃砂畫成的陣法上，與幹涸的血液結合。踉蹌著站起，626寢室的格局和之前看到的別無一二，只是原本整潔的寢室已經破敗，灰塵漫天，腐朽的不成樣子。窗外被黑色的霧氣包圍著，什麼也看不清，窗臺上有一個破舊的花盆，裡面早已沒了生機。
摸上花盆粗糙的邊緣，幹枯的泥土沾上手指，呆呆的看著手指上的汙漬，心裡空蕩蕩的，一陣風刮過，在心裡蕩起回響。
漫無目的的在626寢室坐了很久，直到地上的血漬都凝結成了深褐色。聽到走廊傳來微不可聞的腳步聲，我警戒起來，骨劍在手裡浮現，口袋裡的黃符也被夾在手指間。
腳步聲逐漸向626靠近，我躲在門後面，觀察著。
一個嬌小的人影敏捷的閃了進來，輕柔的像貓一樣的步伐，短發在空中飛揚。她看到地上的血漬明顯的驚了一下，後退了一步。
骨劍刺出，她反應極快的打了個滾躲過，手裡的長劍寒光四散，在黑暗裡格外明顯。金屬交擊的聲音叮叮作響，對方開始無力招架，節節敗退。骨劍劃過她的臉，削下一縷發絲，在空中飄飄蕩蕩。
血腥味在寢室裡彌漫開來，骨劍架在她的脖子上，逼的她半跪在地，即使是在如此昏暗的環境裡，她那雙圓溜溜閃著光的眼睛還是我被我一眼就認出。
蘇小夏。
“啪！”燈光被開啟，老舊的燈泡在空中搖搖晃晃，照的四周的光芒也是閃爍。蘇小夏認出我，臉上原本仇恨的表情凝固住，眼底透露出驚疑，還混著些許我看不懂的情緒。我垂下眼看她，臉上的傷口鮮血已經開始凝固，在白皙的臉龐上格外明顯，曾經給我安慰的纖細手掌握著寒光閃閃的長劍。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拔高聲音問。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們兩個不約而同的開口詢問，我目光一冷，骨劍壓下，在那脆弱的脖頸上壓出一道淺淺的血印。她用力的抿著嘴，眼底帶著些哀傷。哀傷？呵。
“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來這裡？”我的聲音透露出一絲暗啞，不像往常的清亮。
蘇小夏沒有離開回答我，只是拿著探究的眼神看著我，“你比上次厲害，”哭笑一聲，“不愧是宋家的宋綿綿。”骨劍沒有移開，我盯著她的眼睛，我想我的眼神裡一定滿是殺意。
“我是不是宋家的不是你來決定的，而是我。”燈泡發出滋滋的聲音，似乎下一秒就會爆裂開來，“你來這裡的目的。”我重複了一遍問題。
她嘆了一口氣，“是宋軒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