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被嚇壞了,如此的距離我可以清清她眼睛的淚水,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眼睛裡的淚水和滿臉的恐懼。瞳仁還倒映著此時面目猙獰的我。
陌生到可怕。
拼命的想放開拉住衣領的手,但是卻越握越緊。她在我手裡脆弱的像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
嗤笑一聲,在趕來的父母警惕和擔憂的目光下,我慢悠悠的放下了小女孩,她立刻邁著兩條小短腿跑向父母身邊,母親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孩子。
像是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
我到底做了什麼?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蒼白,輕輕的握住,裡面什麼都沒有。我在幹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呵。”小女孩的父親是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男子,看我放開了他女兒,表情明顯的舒了一口氣。
“多謝宋小姐的寬宏大量,我們一定會好好教育女兒。”他面帶鎮定的說,微微發抖的手卻暴露了他的忐忑。
“下次……我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我轉頭離開。驕傲的不可一世。
可是我的背後卻是無盡的恐懼和膽怯。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是這樣的!我想要說,可是我開不了口,我的下巴繃緊,面目猙獰。
我就是一個魔鬼!
畫面逐漸剝離,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虛幻起來。
我低頭看著雪白的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住了骨劍,它在我手裡發出輕微的鳴叫,像在催促我。
恍惚。
突然出現一柄寶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我襲來,我慌亂的向後倒,試圖躲過襲擊,身體卻自主的將骨劍一橫,擋住了攻勢,曲膝一撞,襲擊者哀鳴的倒了下去,手裡的劍掉落在地,粘上了泥土。
我看到以前的我抬起手,心裡出現不詳的預感。
不要,求求你!
骨劍一刺,毫不猶豫的插入了他的心髒,血紅色瞬間彌漫。
哀鳴。
表情波瀾不驚,彷彿剛才我並沒有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只是在觀賞被屠宰的家禽。
同行的幾個人看到同伴的死亡,憤怒沖上頭腦,一起向我發起了進攻。
“呵,就憑你們幾個?”幾個回轉,兩人就慘死劍下,連聲音都沒發出來。
被連續三個人的死亡刺激到,剩下來的幾個人開始畏畏縮縮,後退了幾步,不敢再上前。
“不敢來了,那好,接下來是我了。”骨劍在空中跳了幾朵劍花,像在鋼絲上舞蹈的雜技,危險卻美麗。
“不,求……”話只出口了一半,氣管卻已經被我切斷,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手伸向天空,彷彿能抓住什麼似的。
滿目血腥,腸子拉扯出一大截。這裡就像是修羅場。裡面的人不斷的掙紮可是逃脫不了。
包括我在內。
我看著這一切,彷彿只是在看一場荒誕的連續劇。
“嘖嘖嘖,怎麼就這麼一點本事。”我蹲在他旁邊,用骨劍戳了戳已經死亡的人臉龐,眼睛睜的大大的,直直的望著天空,像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死亡。
“真無聊。”我站起身,手裡的骨劍已經變得幹幹淨淨,上面沒有一絲血色,什麼都沒有殘留。
這就是以前的我嗎?我原來是這樣的嗎?無數的疑問出現在腦海裡,我不願意相信這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