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一定是被困在火堆裡。”爺爺環顧四周，臉色不好，“只可惜我這結界只能保護你一段時間。接下來……”
“爺爺，如果結界破了你會怎麼樣？”猛然間想起《天書奇譚》裡記載的，一旦結界破壞，陰陽師就會遭受到巨大的創傷。
“爺爺就真的不能陪伴你了。”爺爺摸著我的臉頰，渾濁的眸子裡，眼淚滑落。滴在我的臉上。
溫熱。
我低頭，閉上眼睛。這樣的絕境我應該求助誰呢？
心口一疼。血腥的味道忽然彌漫。
我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張熟悉的臉，多了一抹猙獰和殺氣。張嘴，呢喃，“爺爺？”
手穿過我的胸膛，鮮血順著手臂滴落。
爺爺冷笑，“你的心呢？”
我的心呢？我遲疑，緩緩地低頭，那是一個圓圓的洞，紅色的肌肉被迫的收縮，我可以看到裡面熱氣騰騰的血液粘稠又惡心。
“爺爺？”我開口，嘴唇都是顫抖的。
“你的心呢？”聲音冰冷，擲地有聲。和剛才的溫和截然不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我的心……”哽咽，疼痛在傷口處彙聚，星星點點的，“我的心不見了。”呢喃，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爺爺，你為什麼……”話被爺爺的動作打斷，這一次他刺穿了我的胃。
鮮血滴答滴的掉落，我沒有憋住，鮮血吐在地上。
不可置信。
胃被掏出來，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爺爺冷漠，“你的圖塔菩提子呢？”
我跌跌撞撞，捂著傷口，可是腸子兜不住，稀裡嘩啦的往下掉，滿地都是，腳步淩亂，一腳踩在上面。
四周，寂靜一片。
視線也開始模糊，我渾渾沉沉的倒在地上，看著爺爺，張嘴，“為什麼？”
爺爺蹲下身子看著我，冷笑，“我養了你這麼久，總需要有點回報。”想到了什麼，彎了彎嘴唇，嘲諷，“還是你真的以為我是你的爺爺？”
“哄！”一瞬間，我的大腦裡所有的資訊都被摧毀。張嘴，吐了一口血，“那你是誰？”
眼前的老人，伸手在我的身上擦拭著血跡，眼神漠然，“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答案不言而喻。
這些年來，我一直呆在他的身邊。我一直都……
“咳咳……”猛烈的咳嗽，就像是作嘔，我痛苦的蜷縮著，感受著四周的溫度越來越高。
“好了，既然你什麼都沒有我就走了。”他冷笑，轉身的毫不猶豫。
隨著他的轉身，結界一瞬間就分崩離析，火焰再一次將我吞噬。而我連最後的掙紮都無能為力。
火焰就像是有意識一般，順著我的傷口鑽到裡面。
疼痛由內而外，我張不了口。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是誰！
“宋綿綿！”耳邊響起男人的聲音，熟悉。
我想回應，可是身子卻像是被封印了一般，不能動彈。
“宋綿綿！”聲音開始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