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受著男人莫名其妙的怒火，疼痛順著骨髓一直抵達腦仁的深處，“你發什麼瘋？”
“宋綿綿，你到底是誰？”冥司深的聲音沙啞又低沉。
“我還能是誰？”呼吸開始急促，我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被捏爆，“我是宋綿綿啊！”
冥司深看著我，那一雙眸子閃爍著的殺氣，恨不能將我立馬吞下去，“只有高階陰陽師才能看到別人的氣場。”
我愣住，“你說什麼？”
“你騙我。”無形的力量隨著男人的話語，一點一點的擠壓。我感覺自己體內的五髒六肺都在不斷的收縮。
“我沒有。”小聲的掙紮，我清晰的感受到血管已經抵達了極限。
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男人松開我。我狼狽的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種死後重生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腳步一動。
我驚恐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往後縮，張口，咳嗽就往外冒。臉漲紅，生理性的淚水就開始湧出來。
“沒事吧？”冥司深的聲音恢複冷靜，還帶著一點無措。
我冷冷的看著他，沒有開口。
“我只是……”解釋到這裡結束，眸子裡的情緒複雜的我看不懂。
“是不是你認識的宋綿綿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的聲音沙啞，說話的時候，聲帶顫抖還是很難受。眼眶也是紅的，閃爍著眼淚。
冥司深點頭。
“校史裡說，那個寢室裡也有一個宋綿綿的。”我抬頭，一字一頓的解釋，“是不是那個宋綿綿才是你要找的人？”
冥司深想要說什麼，可是他一動我就往後挪動。
這麼一驚一乍的情緒我接受不了。感受到我的害怕，男人原本閃亮的眸子一瞬間灰暗下去。低頭，清冽氤氳，“宋家只有一個宋綿綿。”
“我不是。”抬頭，眼角的淚水滑落，我哽咽，“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這樣的生活我不要了!冥司深，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你看看我！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不是！”
聲音急促，於是我又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似乎要把五髒六肺都咳出來。
一雙手拍著我的背，不再是冰冷而是溫熱。冥司深的聲音貼著我的腦袋傳出來，“對不起。”
眼淚因為安慰變得更加的洶湧。我只是覺得自己十八年的生活正在一點一點的崩塌，而暴露出來的事實讓我的心無比的絕望。
這算什麼呢？
我抬頭，朦朧的視線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張嘴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巴。
男人並沒有動。
而我一直到舌尖傳來腥甜味的時候才松開。
下巴突兀的傷口，帶著深深地牙齒印。似乎緩解了一點我的怨氣。
“屬狗的？”男人挑眉。
看著這一張精緻的臉配上我這個傷口，突兀又滑稽。
“屬你的。”我回嘴。
冥司深的目光一瞬間就深沉起來，“屬於我的？”
風揚起，月光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