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司修抿嘴,沒有說話。
“那個時候的我,不過就是你的一個棄子。”
當初,冥界混亂,我成了宋家的棄子。在我跌入死亡深淵的那一刻,我想起過去,我以為冥司修還是自己的依靠,但是去了冥界,我看著冥司修將令牌放在身上之後,狠狠地打傷了自己,然後整個三界都知道我拿了令牌逃走了。
令牌代表絕對的權力,就算是冥司深也想要。
這樣的我,孤立無援,如同一條死狗。
這個男人的殘忍,真的不是可以用言語簡單述說的。
“綿綿,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後悔了。”冥司修沖上來猛地摟住我,伸手想要治療我的傷口,但是手還沒有伸過來,就被我躲開了,那一雙眸子慌亂無比,很顯然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冥司修,我回來了。”我看著他,微微一笑。
沒有了骨頭的壓制,我身上的法力在充沛無比,那些傷口很快就癒合。
我看著腳下,漆黑的萬丈深淵,可是在我的眼裡不過一步之遙。
這才是真正的宋綿綿!
“綿綿。”冥司修看著我,身上白色的袍子沾染上了我的鮮血,看上去就像是猙獰的蝰蛇,吐著信子,“我的綿綿,你忘了,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嗎?”
我看著他。
他看著我。
我記得,我什麼都記得。這骨頭深深的壓著我,壓抑著我的記憶,我才會什麼都不記得,也壓抑著我的法力,才會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他丟棄我的時候做的。
他不喜歡殺人,但是卻喜歡看著獵物一點一點的掙紮。
垂死、掙紮。
他封印我的記憶,抽掉我的法力,在和宋家編制了一個巨大的謊言,創造出一個另外的宋綿綿來。不過就是為了試驗。
我成功的從一個殺人的機器變成了實驗室裡的小白鼠。
如果我連最後的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那麼我大概早就死了。
或許,死亡才是解脫。
我抬眸,指尖微微一點,法力就凝成一把劍,在空氣中呼呼作響,“冥司修,我們之間需要了結。”
冥司修愣住,看著我。許久就像是瘋了一般,瘋狂的大笑起來。
“宋綿綿!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就是我創造出來的東西!”
“你想和我了結?殺了我你就不見了!”
“宋綿綿,你有什麼資格?沒有我,你還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嗎?你看看現在的世界,哪一個不是在我的腳下?”
冥司修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淚鼻涕滿臉都是。看上去猙獰又狼狽。風呼呼的吹著,他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收斂。
於是連風也跟著靜止了。
時間就像是在這一刻凝固了。
他緩緩站起來,踏空而行,朝著我走過來,眸子冰冷漆黑,帶著淬毒的微笑,“別鬧了,我們回去吧。”口氣無比的溫柔,閉上眼睛聽都覺得帶著一點寵溺。
只不過一瞬間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樣的變態,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慄。
“冥司修,你在這裡到底要做什麼?”我皺眉,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