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臻捂住了嘴巴,眼神驚恐,“綿綿。”
連安歌也回過頭來,瞳孔一縮。“王妃。”
我抹掉臉上液體,染了一手的鮮血,血淚。
房門前那陣詭異陰冷的風又吹了起來,那面鏡子再次出現,金漆花紋,因歲月打磨,出現色澤暗沉,我滿眼是血,比身上嫁衣還要紅,腳下一灘血跡,黏膩。
血是從我下腹流下的。
像是有人破開了我的肚子。
血染嫁衣。
“綿綿。”冥司修聲音帶著抖意。
“為什麼不救我。”我看著鏡子面前的自己動動嘴巴,但這並不是我的意識。
“你是誰?”冥司修聲音驟冷。
“冥恆,你為何不救我!”淒冷的聲音帶著巨大的恨意,我眼裡的血色更濃,腥臭味令人作嘔。
冥恆,冥恆……這個名字十分熟悉,驀地,我突然想起,那是《冥王志》裡提到的一個名字,老冥王時候,二皇子冥恆即位。
難道,這股怨氣是當年被剖胎的那位傾城美女。
難道,冥恆就是孩子的父親,而冥司修,就是冥恆轉世?
可這一切,與我何幹!下腹一陣鈍痛,就好像有人拿著刀子割開我的血肉,可身子被怨氣鎖住,動躺不得。
葉臻臻捧著塊石頭,跑了過來,想要砸碎這面魔鏡,可她積怨千年,又豈是外力輕易敲碎的。
石頭被彈飛,葉臻臻坐在地上,安歌將最後一個惡鬼開膛破肚,焦急地喊了聲:“臻臻。”
眼前事物在搖晃,我看見自己的鏡子笑容詭異,這個人,她想要強佔我的軀體。
“不是強佔。”她冷冷的打斷,一步一步款款從鏡面走出,“這原本就是我的身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瞳孔驀地一睜,鏡子裡那人像是被什麼嚇到,又縮了回去,連人帶鏡子一起消失。
骨劍橫在我眼前,難道是骨劍把那怨氣打散的?
骨劍來了,意味著洛瑾也來了。
我抓住骨劍,手指顫抖著,久別重逢的激動,終於回來了。
“劍回來了,人我也給你撈回來了。”
洛瑾戰神扶著冥司深出現在洞口,冥司深虛弱地朝我笑了一下,我頓時感覺到眼眶發熱。
“綿綿,過來。”冥司深朝我伸出手。
“司尊大人!”安歌和葉臻臻喜出望外。
冥司深卻充耳不聞,目光溫柔似水,嘴角笑意柔化了面部線條,“綿綿,快過來。”
“休想!”冥司修猙獰一吼。
我的手腕被他鉗住,那力道幾乎要把骨頭捏碎,我持著骨劍將他刺傷,卻再也不看他一眼,奔向冥司深。
“宋綿綿,你要是再靠近他,我保證冥炎沒命!”幾乎從齒縫裡擠出話,冥司修鐵青著臉。
“冥司修,你先是陷害於我,又強佔我的妻子和孩子,今天我冥司深對天起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冥司深面色發狠,卻因此而氣血攻心,硬生生逼出一口淤血。
洛瑾點頭:“淤血散去,也不枉費我的丹藥。冥司修,你的惡行我都已經知道,速速隨我會仙界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