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齜目欲裂，想要沖上去。可是沖過去的時候又被狠狠地彈回來。這裡面被下了一個結界，我根本進不去！
眼淚浸濕我的眼眶，“爺爺！”
眼前的畫面我根本不忍心看，爺爺就像是一隻皮球就這麼被踢來踢去的。
這根本不是過招，這不過就是單方面的一場屠殺！
“司尊大人！司尊大人！”我大叫著，聲線開始顫抖。
男人似乎被我吵到了，皺著眉頭轉頭。
“我錯了，我錯了！”這是我第一次面對強大又無可撼動的力量，這樣的力量讓我心有餘悸。第一次，第一次我覺得這麼的無能為力。
眼淚稀裡嘩啦，我擦掉，可是很快又滑落。
哽咽，抽噎，這樣的我軟弱可笑，腫著眼睛，我看著男人精緻好看的臉，“司尊大人，求你手下留情。”
爺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艱難的舉手，蒼老又滿是繭子的手上全都是鮮血。顫抖著，在空中畫出一到弧線。我知道這是爺爺在告訴我，不要這樣。
閉上眼睛，我深吸一口氣，扶著透明的結界站起來，“司尊大人，我們談個條件吧。”
黑色的瞳仁閃爍，臉上微漾，“哦？”尾音拉長，饒有興趣。
“宋家世代陰陽大師。總有你用得到地方。”我的手緊緊的握住，倔強的看著男人。心飛快的跳動，根本沒有底。
“宋綿綿。”男人朝著我走過來，停在結界之前。
透明的結界閃爍著光芒，將男人照耀的除塵絕豔。就像是漫畫裡的主人公，款款而來，不同的是。他帶來的是死亡的訊號。
我很後悔，召喚出了一個惡鬼。
“你覺得你有什麼值得我利用的地方？”擲地有聲，言之有理。
男人站在我的面前，嘲諷的看著我。
“我……”我憋著眼淚，努力不讓自己軟弱的地方展示出來。身子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抖。
爺爺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地上全都是鮮血。張嘴，一大口黑色的血吐出來，手腳顫抖，再一次跌倒在地上。
生命，有的時候可真的是很脆弱。
“司尊大人！”我上前一步，很快就被結界彈出來。一顆心就這麼被人抓起來，眼睛看著身後狼狽的爺爺，難受無比，“司尊大人，你想怎麼樣？”
男人伸手，穿過一直阻擋我的結界，捏住我的下巴。
被迫仰著腦袋看著他。那一雙眸子宛若千年的寒冰，沒有一絲的情感。我驟然想起點什麼，腦子裡混沌的就像是一團漿糊。
“司深……”
這個聲音兀自的從我的體內傳出來，空靈飄渺，一點都不像是我的聲音。
“你說什麼？”
下巴一疼，我回神。
男人帶著一點急切，又有一點暴躁。手幾乎要把我的下巴捏碎，抿嘴，整個人就像是黑夜裡的彼岸花，鬼魅又危險。
“司尊大人。”
下巴的鉗制被松開。男人收斂自己的情緒，睥睨。
我張嘴，卻被狼狽的浪潮吞沒，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司尊。”房間裡，驀然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清冽優雅。轉頭，在結界的外面，我的身後，站著一個書生。
是的，就是一個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