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血脈樹人體魄強悍,不畏懼寒冷。雲婓有樹人血脈,不會在極端天氣中凍傷,依舊會感覺不適。
兩人回到雲婓的臥室,布魯離開片刻,回來時抱著一大捆藤蔓。
這種藤蔓和血藤同種,卻沒多少攻擊力,只能依靠發光吸引獵物,是不錯的照明材料。
藤蔓盤捲起身軀,葉片縮成圓筒狀,掛在床架上,很像是一盞盞綠色的小燈,一閃一閃,樣子十分漂亮。
雲婓坐在床邊,又裹上一層毯子。精靈的短劍抱在懷裡,不知是否是錯覺,竟隱約透出一股暖意,緩解有些麻木的指尖。
布魯不僅抱來藤蔓,還取來三張毯子,一張比一張厚實,折疊起來堆在雲婓周圍,確保他不會失溫。
雲婓想要詢問冰魔的事情,張口卻是噴嚏連連。除了吞噬系統後的一段日子,他少有如此狼狽。
他發誓,找出謀劃這一切的背後黑手,一定要讓對方加倍償還。
“主人,喝些酒,可以暖暖身子。”
老盧克去而複返,單手提著包成粽子的納德羅,肩膀上扛著一隻酒桶,彎腰放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納德羅有些無精打採。遇到極端天氣,熊人也會扛不住。
“坐。”雲婓示意布魯給他搬張椅子,又遞過去一張毛毯。
盧克開啟酒桶,濃鬱的酒香飄出,迅速彌漫整個房間。
雲婓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入口,順著食道滑入胃裡,身體很快暖了起來。
“喝一杯。”雲婓的聲音有些沙啞,朝納德羅遞出酒杯。
“謝謝。”納德羅用力搓了搓臉,一口氣連喝三杯,打了一個酒嗝,開口道,“閣下,您知道荊棘嶺嗎?”
“當然。”雲婓輕輕晃動酒杯,清澈的液體在杯中搖曳,“為什麼提起荊棘嶺?”
“我的堂兄和荊棘家族聯姻,他的第一夫人是荊棘領主的親姐姐。”納德羅又飲盡一杯酒,“傳說荊棘家族崛起全靠發戰爭財,手段很不入流,事實上他們隱藏著一個秘密,我是偶然聽到堂兄和妻子說話,才得知這個秘密。”
“是什麼?”雲婓問道。
“荊棘家族有冰魔血脈,可以透過魔紋召喚冰魔。”納德羅一字一句道。
雲婓首次聽到這個秘聞,轉頭看向布魯和老盧克,後者同樣面帶驚疑,可見荊棘家族的保密工作做得多好。
“我按照您說的給堂兄寫信,一直沒有回信。我想這就是他的回答。他不會償還您一個金幣,我是個棄子,是死是活都不重要。我明明有領地還有財産,他一定會全部拿走!”納德羅放下酒杯,雙眼帶淚看向雲婓,“領主大人,我要向堂兄報複,請接受我的效忠!”
“……”熊人也會裝可憐?
“荊棘家族直系代代短命,大概是冰魔血脈的影響。”老盧克轉移話題,不給納德羅繼續裝可憐的機會。
“這個家族很神秘,突然間崛起,一直被看做唯利是圖。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和冰魔扯上關系。”
“無妨。”雲婓並不緊張。
事情發展到如今地步,絕非他不想麻煩就會消失。收回土地和礦産勢在必行,只要他不改變主意,五大貴族都是他的敵人。
遲早會正面交鋒,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
“暴風雪會持續很久。”雲婓從床上站起身,丟開厚重的毯子,僅穿著外套走到窗前,突然一把推開窗扇。
冷風呼嘯捲入,暴雪迎面撲來。
懷中的精靈短劍發出嗡鳴,精靈文開始發亮,暖意隨白光擴散,包裹住雲婓全身,抵抗冰魔造成的酷寒。
想起法洛爾臨行前的話,雲婓將短劍握得更緊,周身浮現紅光,魔力瞬間暴漲,和整座建築發生共鳴。
五枚魔紋同時亮起,能量聚集湧動,以領主府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領主府外,百名樹人走出森林,藤蔓鑽入地底,籍由魔力指引搜尋整座領地。
藤蔓在地下穿梭,表面泛起綠光。
雪中的冰魔察覺到危險,馬上向前躍出,驚險避開破土而出的蔓枝。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