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力氣,大步朝著目標前進,盛明空始終跟在他的身後,一隻手將他背上的揹包托起,好減緩他的壓力。
亭子裡已經坐了一對情侶,男生和女生正說著說,打打鬧鬧的。
盛明空倒了一杯水,遞給靠在柱子上的虞琛。
虞琛接過,小口小口地喝著,水溫正好,半杯溫水下肚,止住了幹澀的喉嚨,他舔了下唇,見盛明空正收拾著他的揹包,大半的東西都裝進了他自己的暴力,讓虞琛的包中只剩下些沒什麼重量的小物件。
他剛想開口,就見一旁休息好的情侶準備繼續爬上,女生拿出手機,外放著音樂。
聲音並不大,但幾人距離太過相近,於是虞琛能聽的清楚歌中的每一個字,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是白蕭在中秋晚會上唱的那一首,也是寫給他的那一首。
那天過去後,他和白蕭之間就減少了見面,只聽說他最近正在錄綜藝,已經幾個星期沒有聯絡了。
虞琛抿起唇,沒注意到自己望著女生離開的背影出了神,等到歌聲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時,虞琛才轉過頭。
接著,就恰好看見盛明空望著他的幽深眼神,他並沒有什麼懷唸白蕭的想法,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和白蕭第一次見面,以及假失憶的事情都發生在初夏的時候,而現在,已經快到冬天。
複雜的,混亂的事情在一初夏開始,在初秋結束,整整一個夏天的事情卻足夠坎坷。
盛明空滾動著喉結,他同樣也聽出那一首的來歷,那算的上白蕭對虞琛的表白,他沒有白蕭的才氣,也做不來應雲穹直白話語。
和他們相比,他好像沒什麼優點。
他太過容易産生嫉妒,看著虞琛聽著白蕭情歌出神的模樣,他很想要出聲換回虞琛的思緒,但念頭在腦海中出現了不過幾秒鐘,他就又無力的放棄。
他現在不過以朋友的身份站在虞琛的面前,又有什麼資格去幹擾這些呢?
他沒有立場去嫉妒,去不滿。
盛明空垂下眼,將剛收拾的好的揹包拉上拉鏈,然後問道:“休息好了嗎?”
他戴著一頂黑色帽子,帽簷投下的黑色陰影剛好能遮擋住他眼中的全部情緒。
但虞琛還是能看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麼,看著什麼也不說的盛明空,他皺了下眉,忍不住出聲道:“你在想什麼?”
他不喜歡盛明空總是悶著自己的樣子,他想盛明空不管有什麼想法,出了什麼事情,都可以直白地告訴他,而不是又像從前一樣瞞著他。
如果他總是這副樣子,虞琛覺得,他們可能真的只適合做朋友。
盛明空抬眼,陰影下的眼眸與虞琛直直地對視,他沒有想到虞琛會這麼直白地詢問,說與不說便成了一個難題。
他擔心說了虞琛會感到困擾,又擔心不說虞琛會不高興。
糾結片刻後,最終他說:“我在吃醋,我不想看見你因為別地男人出神。”
不止是虞琛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盛明空同樣也清楚總是下意識隱瞞是他最大的一個毛病,他總是忍不住多想,會擔心各種問題,總覺得虞琛只需要每天開開心心就好,沒有必要知道那些事情。
但事實上,再過去,他不想讓虞琛擔心,不想讓他煩惱,最終卻落個相互誤會的結局,虞琛同樣也會擔心他,也會因為他的隱瞞而多慮、
話音落下,盛明空靜靜注視著虞琛,見他來內傷沒有不耐的神色,這才放下了心。
虞琛微微挑起唇,將已經沒有什麼重量的揹包背起,說:“我休息好了,快上山吧,聽說天湖寺的齋飯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