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過去,氣氛始終不冷不熱的,林楓深熱烈的情緒消退,他是覺得這兩人挺配的,不過兩人都沒這個心思,他也不再瞎操心。
初夏的夜裡涼風陣陣,虞琛出了咖啡廳,舒服地抿了抿唇。
“我發個朋友圈,介不介意?”林楓深沖他晃了晃手機中的照片。
是他們和白蕭一起拍的,虞琛坐在中間,白蕭在左,林楓深在右,三個人長相都好,隨手一拍也好看。
“發吧。”虞琛去開車,沒管他究竟發了什麼話。
林楓深是個很喜歡發朋友圈的人,平日裡不出門每天都能發一到三條,今天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發那才叫奇怪。
虞琛的車是輛白色保時捷,剛成年的時候買的,他是個很念舊的人,很多時候,一件東西,他會一直用,直到用不了。
“琛兒送我回去唄。”林楓深趴在車窗上笑著懇求。
虞琛敲敲車窗,示意上來,朋友之間無需在意太多,更何況,他們也不會佔對方的便宜。
幾分鐘後,林楓深到了目的地,擺了擺手,渾身帶著活力的樣子下車了。
“琛兒,你車後面的外套,別忘了拿上。”他說著,就沒了人影。
虞琛朝後座看了一眼,深色座椅上隨意放著件黑色西裝外套,在黑夜裡並不顯眼,和濃稠的夜色融於一體。
他發起了呆,那件外套是盛明空的,應該是那天他醉酒後忘在那裡的。
不得不說,想要徹底忘記多年的感情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虞琛趴在方向盤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輕嘆口氣,好像要將內心翻湧的全部情緒都跟著那口氣嘆出去。
朗清苑的房子有些老了,住的也多是些年紀大的人,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一棟房子亮燈。
虞琛抱著那件西裝外套,回到家,父親和母親居然還沒睡,顯然是在等著他。
從小到大,他們總是這樣,會因為你出去玩而擔心,卻又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你去問情況,總是會害怕打了電話就打擾了虞琛玩的興致。
“爸,媽,這麼晚了,你們快去睡吧。”
“這就睡了,和你盛叔叔和顧阿姨說話忘了時間。”虞母從廚房盛了一小碗湯,遞給虞琛。
湯是溫的,喝起來剛剛好,味道酸中帶甜,量不多,三兩口就喝個幹淨。
虞琛的房間是在二樓,窗子剛好對著庭院裡的一棵玉蘭樹,眼下花期快過,花雖然還在,卻已有了頹敗的趨勢。
虞琛將那件外套搭在了沙發上,深黑的顏色,和整個房間清新的色彩不太搭。
他知道盛明空都不記得會有這麼一件外套落在他的車上,他完全可以扔掉,但虞琛莫名有點捨不得,他捨不得過去那個一心掛在盛明空身上的自己,外套就這麼放著,當做對過往的一個念想也當做是他重新開始的一個見證吧。
手機裡播放著演唱會上的歌,虞琛很少聽搖滾音樂,但奇怪的是,白蕭的歌他很喜歡。
一首接著一首,虞琛擦幹淨身上的水珠,他面板白,在浴室的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澤,細白的手腕都被水汽蒸出紅暈。
清水園,盛明空從浴室出來,濕潤的頭發往下滴著水珠,頭發不長,額前的發絲剛好落在眉眼處,垂下的陰影更顯得眉眼深邃。
他穿上搭在椅背上的上衣,光滑有力的背上有著一道猙獰的傷疤,由左肩一直眼神到右腰,讓整個人都因為這道疤痕變得兇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