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馬的小工從懷裡掏出大把珠寶首飾,“這位大俠,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個偷摸慣了的,就拿了這些,其餘你們說的大件漆器,我一個都沒見著啊!”
秋雲塵皺眉道:“那你跑什麼?還早就準備好了馬。”
小工支吾道:“那不是因為我前些天偷到了逍遙門頭上嘛,準備再幹幾天拿到工錢就回老家去了,我看你們這些人裡面好多個逍遙門的弟子呢。”
這話說得小,但秋雲塵聽得一清二楚,他猛得抓住小工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拎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趕到寒霜城時薛家已經被逍遙門的弟子團團圍住,薛家家主把妻子護在身後,薛夫人腿邊站著個丫頭,懷裡還抱著個孩子。
薛淮玉立在薛府院子裡,手裡拿著一柄劍,將四周虎視眈眈的人群攔住,“你們要聽信段掌門的話,到薛家問罪,那就都別想走了。”
七玄洞戚副掌門冷笑道:“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就算你已達到人劍合一之勢,我們這麼多人在此,還怕你不成?”
“怎麼回事?”
聽到問話,一個逍遙門的弟子回道:“就在秋盟主你去城外的時候,薛家派人拿錢找吳官人取貨,就是那幾口箱子裡其中一個。”
湊巧的是,薛家來人指明瞭要搬走其中一口箱子,之前裡面正是堆放各門派令牌和武器的。
這下子薛家是有口難言,即使他們說自己是向吳商人買了件用來賀壽的漆器,吳商人剛好要回老家,就帶到清河渡口等薛家人取完貨再走,也沒人相信了。
世上哪兒有那麼湊巧的事?
這邊逍遙門的弟子都舉著火把將薛府圍住,段如海和薛淮玉對峙,“說吧,玉蘇劍被你藏在了哪裡?”
秋雲塵策馬直接到了段如海跟前,“段叔叔,這件事有蹊蹺。”
“有什麼蹊蹺?之前薛淮玉巧舌如簧,將罪名安在段兄頭上,連商公子都被其矇蔽,說得再多,不如親眼所見。”白霜城陸家家主緩緩靠近,“秋盟主莫不是也被那薛淮玉哄得失了分寸?”
秋雲塵把拴在馬背上的小工扔在地上,“你前幾日在哪裡,偷了什麼東西,你說!”
“秋盟主這是什麼意思,這件事還有什麼可說的——”
耳邊傳來一陣劍鳴聲,秋雲塵轉頭看去,一個逍遙門的弟子倒在地上,鮮血從他體內滲出來,刺紅了眾人的眼。
秋雲塵想:完了。
果然,沒有人再關注這邊的情況,轉而鎖定了薛淮玉。
逍遙門的弟子們一擁而上,薛淮玉也不留情,一劍一個,解決了大片聚攏的人,他面前又漸漸出現了一個空圈。
“你是我逍遙門的弟子,今日竟對同門師兄弟痛下殺手,薛淮玉,讓我來會會你!”
段如海說著就拔出劍,沖了過去。
沒有人在意秋雲塵大聲喊著什麼。
段如海和薛淮玉纏鬥在一起,秋雲塵也從馬上躍下,奔到薛家正廳門口,準備攔住段如海。
薛淮玉卻喊住他,“風揚兄,替我照顧好我的家人。”
薛家家主只會些粗劣的拳腳功夫,實在不是逍遙門弟子的對手,秋雲塵一掌拍開拉著薛翎的逍遙門弟子,把他們護在身後。被攔住的弟子氣憤道:“秋盟主到底是幫誰的?”
“逍遙門的弟子不知不能欺負老弱婦孺麼?”秋雲塵沒有和一個弟子辯解,只將他們攔著,往花寒那邊走。
段如海和薛淮玉交手後,沒多久就落於下風,而各門派的人卻在四周看熱鬧,完全沒有要來幫忙的意思。
同門相殘,得利的是他們,逍遙門的戰力損傷得越厲害,他們就越開心。況且現在還不知玉蘇劍到底在何處,他們樂得看熱鬧。
沒有共同的敵人,段如海也不指望那些門派會幫他什麼,他今日的目的只有薛淮玉一個。
而陸家主卻正大光明地帶著一眾逍遙門弟子進了薛家,進去時他兩手空空,出來時手裡拿著一把劍,“段兄,我找到玉蘇劍了,果然就在薛家!”
趁著段如海和薛淮玉分開的空檔,陸白松將劍扔過去,穩穩落入段如海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