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馮妙君斜倚在湖邊的美人榻上,伴著湖水盪漾之聲看書。
湖邊花團錦簇,恰好將她與外界隔開,造就一方私密天地。
手裡的書翻頁過半,就有侍衛來報:“外頭有人求見女王,說是燕國特派。”
來了。她摘一枚葡萄入口:“帶進來罷。”
不一會兒,侍衛就領著一個女人走了過來,馮妙君看著她的臉微微皺眉。
不是女魃。
這女人年歲在四十開外,臉皮泛黃浮腫,目光還有些呆滯。
她的衣物上,還沾有一點汙漬。
這人看起來不過一介平民,馮妙君望著她問:“你是誰?”
這女子卻衝著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知道我是誰,這不過是個傀儡,能夠轉述我的話。”
“屍傀。”看來女魃並未親自上門,只是找了個傳聲筒過來,“我還道你有多大膽量,不過如此。”這頭古魃的道行比她原先預想的更高,竟能將屍傀煉作分身來行事,借其唇舌來說話。不過這術法一定有距離限制,恐怕古魃真身此刻離白馬湖不遠。
屍傀側了側頭,沒有反駁,看來並不在意。
“你偷襲廷尉府,不就為了見孤一面?”馮妙君繞回正題,“說吧,何事?”
屍傀的聲音平板:“趙回找你。”
趙回就是燕王。
“洗耳恭聽。”馮妙君本人和女魃的確沒有過節,頂多在熙國曾經打過一架,對方來新夏,當然是受了燕王的指派。
女魃緩緩掃視四周:“此事絕密,只能說與你一人聽聞。”她目光忽然集中到一個方向,“她必須離開。”
那裡只有兩塊湖石、一叢竹子,沙子又細又白。
“哦?”馮妙君漫不經心,“誰?”
“你的國師。”
馮妙君笑了笑,對著那方向道:“她發現你了。”
話音剛落,湖石邊上嫋嫋浮現一個倩影,望向女魃的面色不善。
馮妙君道:“她對生魂敏¥¥感,即便這裡有幻陣,她也能感知到你的存在。”在熙國,她被女魃追捕時就吃了這個大虧,幸好雲崕那時趕來救她。
玉還真雙手環胸:“拿下她?”
“我想聽聽燕王說什麼。”馮妙君笑吟吟道,“無妨,我應付得來。”
這不過是個傀儡而已,應該不具備威脅馮妙君安危的本事。玉還真盯了它一眼,這才往外走。
她走出幾十丈,就停在精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