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頓時響起魏兵震天響的歡呼。另一間屋門吱呀開啟,蕭衍大步衝了出來,面帶狂喜。他衣衫還有些不整,卻望著雲崕大笑道:“你醒了,她居然真能把你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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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妙君是被一陣香氣喚醒的。
米粥的香味兒很淡,卻讓她的肚皮一陣作響。
後廚裡傳來小火咕嘟的聲音。馮妙君睜眼好一會兒,視線落在窗邊擺著的一盆朱頂紅上。
花兒開得正豔,不知外頭寒氣逼人。
她還在農舍裡,斗室的光線半明半暗,照出慵懶的氣氛。
簾子一動,雲崕端著一隻鍋仔走了進來,恰與她四目相對,桃花眼頓時彎起:“醒了?感覺怎樣?”
“餓!”她小嘴嘟起,“餓得爬不起來。”
雲崕將東西放去桌面,轉身將她從床上抱起,讓她腳不沾地就坐到了椅子上。
她乖乖蜷在他懷裡,享受情郎的細心服務,一邊不忘了問:“外頭情況如何?”
“好得很,魏夏兩軍都在,井水不犯河水。”
馮妙君這才放下心來,看桌上的土陶鍋還帶個蓋子,她忙不迭掀開:“什麼好吃的?”一陣熱氣撲面而來。
原來是一鍋白粥,熬得香軟順滑,入口即化。中間還有些許紅點,馮妙君撈起來一嘗,是紅薯。
雲崕回後廚拿了兩樣小菜出來,見她一邊吹氣一邊咽粥,作餓死鬼投胎狀,不由得笑道:“慢些吃,這粥裡還埋著東西,別噎著了。”
粥裡還有東西?她翻攪兩下,果然挖出一個圓不溜丟的玩意,用竹箸戳兩下,又白又軟,長得好像湯圓。
她輕輕咬了一口。鹹的,但很有韌勁兒,又軟又滑,還有一股子濃濃的奶香味。
用它下飯,白粥都變得更加鮮甜。“這是什麼?”她吃遍新夏,居然沒嘗過這種下粥神器,“本地特產?”
“鹹牛乳。”
馮妙君大奇:“這東西是牛乳?”
牛奶不都是液體麼,除了乳酪奶皮子,乳製品的固體狀她還是頭一次見。
“嚴格來說,是水牛乳。”雲崕也給自己添了一碗粥,挾起一個鹹牛乳塞在碗底,“這東西只有塞進熱粥才會軟滑,冷卻以後變硬,口感渣得很。”他喝了一口,姿勢比她不知道文雅多少倍,“行軍打仗帶上這些,很受官兵歡迎。”
打仗前後物資緊張,想吃一口青菜都不太容易,此物在隆冬時節易於儲存,滋味兒又好,是西北魏軍的冬季標配。
就著兩枚鹹牛乳能輕鬆幹掉一大碗粥。馮妙君吃得順口極了,轉眼間一鍋粥被她喝下去大半。桌上還有一碟子火腿煨冬瓜、一碟子醬蘿蔔,還有一碟酒糟小魚,她反而都沒怎麼碰。